#锤基同人 AU向 原创#With you I am born again 为你重生# 微复联梅林#
Chapter26
夜幕缓缓降临，将伦敦没入一汪浓黑之中，朦胧摇曳。
威斯敏斯特在入夜后恢复了它沼泽地的本性，开始在地面蒸腾起一团团湿润的水汽，如雪化冰消般冷却着这个城市进入梦乡。但今晚似乎有些不一样。梦神俯瞰城市，只见一群群西装革履的人踩着漆夜刚开出的雾花，无奈地向着灯火通明的最高法院走去。
午夜开庭，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一只随着囚车一起溜出地牢的飞蛾静静地停在那双冰冷的手铐上，只等到达灯火通明的法院时伺机而动去完成它贪婪似火的梦想。
前方越发璀璨的灯海让它开始兴奋地颤抖起来。终于，在车停的那一刻，它本能地振开双翼，飞出了雪白的手心，向着那通明的灯海中心飞去！
车外冷冽的雾气让飞蛾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它收紧翅膀，朝着那紧紧吸引着它的灯光迅速靠进。飞过那人群熙攘的台阶，飞入那亮如白昼的法院，飞过一排排喧嚣拥挤的庭座，最后猛地扑到了天顶中间那炙热的大玻璃灯罩上！
明亮的白光刹那穿透了它的全身！
烧焦的双翼短暂拥抱过那炽热的玻璃后便迅速滑落，带着绝望的烟灰翻滚着坠入地面。
短短三分钟，这可怜的小家伙便从那囚车的手铐上坠到了Sif的脚下。Sif透过帽檐的黑纱冷冷地看了看它，然后轻轻向前抬出脚压了下去！烧焦的双翼瞬间被踩的粉碎。
Sif站到庭审大厅左边第一排的橡木栏杆后，抬起头满意地看了看正前厅座无虚位的高台和右边两排同样满座的陪审团长桌。尽管审判已经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提审到了今晚，但整整两个小时的庭前准备依旧使她的耐心熬到了极限。她望着那神龛前的读经台淡定地坐了下来，内心却已经迫不及待地要誓把Loki送上绞架。
旁边的Nick.Fury神情担忧地望着她，有好几次他都想开口说点什么，“Sif你真的一定要这么做吗…”
“闭嘴！”Sif压低黑纱，冰冷地望着前面捧着文件准备入座的书记官和检察官，“你不乐意现在就可以滚，但少来插手我的事，如果你不想丢了饭碗滚出伦敦的话。”
后面一排比一排高的庭审长登上，越来越多的人捻灭烟开始入位。她正前面被告栏后面的旁听席上，记者们也开始就着稿子摩拳擦掌。
看着一切差不多就绪，她侧过头去望了眼远远和她并排坐于第一排的Thor。他是整场庭审最早到的人，下午天还没黑就一个人在那里坐了下来，一直坐到现在。一动没动，一根烟都没有抽。
自从Sif进来后，Thor一眼都没有看过她。哪怕她就坐在那被告席之后。
不过她现在也无所谓了。Thor可以不爱她，但她也不会再让他有机会爱Loki。
而她知道，没有什么比彻底毁了这个杀人凶手会更令他痛苦。
她已经成功地使他想起了过去的伤痛，现在只需要稍稍用力去毁了他们岌岌可危的未来。
不一会儿，她看见Thor站起身来同几位揣着文件夹的先生握了握手，心里的怒焰不禁又烧的深了些 __他还是为他请了律师。
她咬紧嘴唇，转过头来不再去看他。
审判前她是专门通过私人手段要求将Loki严密看押，不准任何人试探的。她知道这几位律师不会提前与Loki沟通过，但Thor还是为他请了。
哪怕他杀了人。
哪怕他知道这种希望渺渺的行为完全是等同于垂死挣扎。
黑纱下深邃的瞳仁燃起羞愤至极的妒火。攥紧的拳头间摩擦出骨关节的磕响。
她能够下定决心把Loki送到这里来，就绝不会允许他再活着走出去。
Tony拉着Steve随人群进入庭场，在靠近门边的最后一排最高处坐了下来。Steve打量了下下面嘈杂的人群也跟着坐了下来。
Tony扶了扶鼻翼的墨镜，一眼就看见了右下最前排的Thor。
他望着他向Steve侧过头来，“你看见Bucky了吗？”
Steve环顾了下四周担忧地皱紧了眉头，“没有。他可能没有来。”
“不，他一定会来。”他微微拍了拍他的手背，“你再仔细找找，尽可能在散庭前找到他。”
“嗯。”Steve一边搜寻着四周一边点了点头。
Tony目不转睛地望着Thor坐在那里的背影。十八年了，他那熟悉的金发小揪揪在他们三个兄弟眼里丝毫没有随着那场大火烧去一分一毫。还是如彼此骨子里根结的情谊一样，紧密相系，永不褪色。
尽管他知道下面那个被剥去了记忆的人已经不认识他了。
不过看来诅咒也确实在Thor身上灵验了__他一点都没有变。
这让Tony多少感到丝许欣慰。至少他还活着，同他们一样。毕竟，还能再糟糕的到哪里去呢。
回忆的大火在他深暗的镜片下被金发小髻再度点燃…
十八年前的那天还历历在目，他想起他们几个人和Natasha赶去时看到的情景。只见Loki正紧紧抱着全身是血的Thor倒在那里撕声力竭的哭泣。而身后站着的红骷髅，正朝血泊里的两人举起了枪。
当时他们几个冲进来，眼尖的Banner迅速就朝酒桶上的以太先开了一枪。只可惜打偏了，那家伙从酒桶上滚了下来，双方的人都立马闪到了酒桶后。
由于Loki还抱着Thor躺在那里，他们几个人怕伤着他，好几枪都打偏了。酒桶在子弹的擦枪走火中迅速燃烧起来。
红骷髅因为不清楚他们这边到底带了多少人来，加上火势蔓延，就迅速领着自己的兄弟们撤了。
待红骷髅撤出仓库后，大家才跑到Loki跟前，却发现他怀里的Thor已经头部中弹，早已无回天之力。他们再迟来两分钟，Loki也跟着没命了。
红骷髅出来后，以太故意引燃了仓库周围的酒桶，并让手下的人扣起扳机包围了酒仓，誓要把他们统统活活烧死在里面。
那时大火团团围住了他们，大家都紧靠着Loki站在一起。火越烧越猛，别说冲出去还有红骷髅迎着他们的子弹，周围猛烈升起的火焰都足以让他们在酒仓爆炸之前就烧成死灰。
就在所有人都绝望地以为要跟着Thor葬身于火海之中了的时候，Natasha给了他们一个选择。__一个既可以救回Thor又可以拯救他们于烈火之中的选择。
那是可怕的诅咒 __古老的力量让他们这群人由死向生，随着Thor的重生而紧紧维系在了一起。
那场大火之后，他们就带着新生的Thor同Loki和Natasha他们分开了。两拨人火中一别，一晃就是十八年。
没有人知道Loki和Natasha去了哪里。
而他们这边呢，Frigga带着新生的Thor很快就去了英国。回来的时候，他们就只看到她，没有再见到Thor。
后来跟随Odin共事之后，他才被告知实情。原来他们把Thor秘密安排到了英国治疗。Frigga爱子心切，决定要儿子远离这一切是非，彻彻底底的重生一次。那时，他还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个曾经肝胆相照的兄弟了。
墨绿的火焰随着金发小髻的微微一动从镜片上渐渐收紧…眼里漫烧的回忆又熄了下去。但欢欣的泪水依旧随着眼眸里故人的背影流入了苦涩的嘴角。
这一刻，他是多么想摘下眼镜冲上前去与他相认，紧紧的拥抱住他呀！
他的好兄弟，大家的Thor。
也许这就是天意吧。Thor要重新开始的地方居然就是Loki和Natasha他们离开后去的地方。而他们重会的地方，却是Loki将再度拉着他们面会死神的庭审现场。
命运确实紧紧维系着他们这拨人。
无论诅咒让岁月去将他们如何拆散，所有人都似乎注定要重聚。
这是此时此刻他坐在这里将要印证的事实，也是无可挽回的悲剧。
指间相扣的力量在他泪水滴入掌心的那一刻温暖地收紧了。旁边的Steve望着他注视着Thor的脸，握紧了他的手。
是的，他还有他在呢。
“开庭！”
全体起立。
法官和庭长从高台上深绿色流苏的绿呢桌布后带着大家站了起来。
午夜的钟声在一片肃静中缓缓敲响，从高耸的天顶上震震传来，如地狱沉闷的鼓声，响彻了整个庭场。
例行的程序缓慢的进行着，如一支燃烧的香烟，有条不紊的带走着立钟上嘀嗒作响的时间。
清点陪审人员，安排候补，提选首席陪审，书记官向庭长和法官简单的陈述今天的庭审安排和案件摘要，任神职的司祭带着一大群人对着福音书起誓。一切都进行的顺利而平稳，且相当隆重。
最后，庭长翻阅案件，同检察官耳语了两句后便高声吩咐带被告上堂。
Thor的心猛地抽紧了！但他依旧面无表情地呆坐在那里，紧紧握着手里的玫瑰相片盒，望着庭长疲惫的叹着气翻阅手里的案宗。疲肿的双眸因为高台上手指滑开纸间的一幕而蔓延开强烈的痛苦，结上了更深的黑淤。
一会儿，前庭左边的侧门被打开了。
远远传来的脚链擦地音深深刺痛着他的心。两名戴着军帽的宪兵手握出鞘的佩刀，领着后面的被告走了出来。
Sif在看到那门边黑发人清瘦身影的一瞬间眼眸急剧收冷，攥紧了胸口的黑丧___久违了，Loki。
他一走进来，庭下人的眼睛就齐刷刷地转向了他。
除了Thor以外。
尽管犯人穿着肮脏的白衬衫，一头黑发凌乱，但所有人望着那张清澈冰白的脸和纯粹灵透的绿眼睛时都还是吃惊地呆住了。
这么漂亮的年轻人会是制造这么恐怖凶案的凶手，大家多少有些不可思议。
Loki拷着手铐，挽起的黑裤角下，足踝因沉重的脚镣结着深深的血痂。
他一脸清清冷冷地站在那里，灼灼冷目微微扫视了下爆满的全场，一眼就看到了对面第一排的Thor。
不安的心在见到角落里那张苍白的脸后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__他没有出事，还好。尽管他看起来憔悴了许多。
他望了他一眼后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两人都不太敢去看对方。平静的表面下是深深的悲伤和崩溃，这层冰结的太薄了，都怕一触即碎。
Loki被带着走到被告席边，一名宪兵转过身来向他打开了栏杆。Loki抬起头来看到那宪兵的脸时不由地微微震惊了一下。
然后，心底随之勾起了一抹会心的微笑。
待Loki走进栏杆站定后，审判便开始了。
书记官起身大声地宣读了公诉状，又推定了法医，请法医出庭。在综述了案情记录，证人供词和法院鉴定人意见后，便总结了长长的起诉书。
结语如下：
「综上所述，Loki.Odinson被控于一九一〇年五月十七日，于温莎堡婚礼蓄意谋害查尔斯公爵和党鞭Barton勋爵，致其死亡。并在行凶后故意策划了温莎堡酒窖爆炸，焚毁凶案现场。
此项罪行触犯刑法第一百三十七条第三款和第五款。据此按《刑事诉讼条例》第一〇二条规定，Loki.Odinson交由高等法院会同陪审人员审理。」
起诉书念完后，庭长同三位法官商量了一下，便转身提训被告。
“Loki.Odinson”
Loki冷冷地站在那里缄默不语。
庭长无奈地挺了挺背，“您被控于一九一〇年五月十七日制造温莎堡爆炸和谋杀Barton勋爵以及查尔斯公爵并致其死亡。您认罪吗？”他说完，歪着脑袋从案卷中向他抬起头来。
“我认罪。”
全场一片鸦雀无声！
前面的律师也吃惊地转过头来。
Thor揪心一颤，相片盒掉出了手心，拉直了腕间的链子在半空中急剧跳动。
Sif也有些微微震惊地半张开了紧咬的嘴唇 __Loki甘愿服死，这是她没有料到的。
庭长不可思议地和几位法官对视了一眼，又向他倾过身子来重新问了一遍，
“您…您是说您认罪吗？”
“是的，我认罪。”Loki淡淡地回了声，冰削毅冷的脸眼都没眨一下。
陪审团开始交头接耳，旁听席的记者们也开始刷刷笔走。
Loki前面的几位律师商量了一下便举起手来，
“请求提问。我们觉得案件还有些疑点值得被提起考虑。”
反方几位律师依次站出来陈述了些单薄的疑虑，一听就是钻着宪法的空子来的。如今被Loki这么一认罪，听起来更是无力的可笑。但毕竟Thor重金聘请了他们几位实力组合，该做的还是要站出来做的，这是拿人钱财的职业修养。
检察官为了给陪审团裁定前进一步扫清疑患，便传唤了关键证人，在书面作证后再次进行当庭作证。
Sif吸了口气，冷冷地站起身来，提起裙子坚定地走到Thor前面的证人台上，把手放在福音书上面，对着全场冰冷地宣了誓。
“当着万能的上帝，我保证和起誓，我说的一字一句都公正而诚实，绝不背离实情…”
Thor面无表情地望着身前的她。阴沉的眼里没有一丝光泽，似乎根本就不在意她的存在。
到了如今的地步，他也早就明白了Sif的用意 __这是她渴望的。她恨他。更恨不得Loki死。
检察官望着起完誓的她，特别恭敬而愉快地微微鞠了一个躬。
“查尔斯夫人，您确信您在当日亲眼看到Loki在酒窖谋杀了Barton勋爵吗？”
“我确信我亲眼看到。就在我丈夫的尸体边。”
“您能详细地再复述一遍您目睹的经过吗，尽量详细，不要有遗漏。”
Sif当着全场又重新复述了一片。尤其是反复强调了那把印有Loki指纹和沾着Barton勋爵鲜血的爱德华宝剑。但她没有提到对话中关于Thor的事，也没有去拆穿Loki名册中留下的Odinson的谎言。
她只想要Loki死。
而Thor就该旁观着他死去。
这样才公平，才正义。其它的都不重要。
她整个过程都是一字一句地望着Thor从嘴缝里挤出来的，坚决的语气间曾经温善宽和的影子荡然无存。
她希望在他的眼里看到燃起的怒火__那种无可奈何到极点的绞痛。
但Thor没有。
他的脸上一丝情绪都没有泛起。一双蓝眼睛像是熬过了无数寒冬般冰峻，消瘦的脸比墓碑下的骨灰还要冷。以至于看着他的Sif倒是越说越愤怒，最后说完后甚至直接冲下台，不耐烦地丢下一句悲伤不适便离开了现场。
Loki必死无疑，她已无需多做停留。
Thor撑的过今天，撑不过Loki人头落地之时。她只需要在行刑时再来看他如何崩溃就好了。
她目中无人地在全场的注视下离开了庭场。象征着权贵的黑纱在法官和检察官的眼前扫起刺目的长带直拉入门后的漆夜。
Nick.Fury远望了眼面无表情的Thor，也选择跟着她退出，起身从角落的侧道迅速离开了现场。
所有人都清楚结局已板上钉钉，不可挽救。
陪审团开始互相低声传送文件，签字做决议。律师团的几位商量了一下后，下席走过去同Thor低语了几句，也摇着头离开了。
悬在膝间的相片盒在手里人平静的表面下疯狂地颤抖。
他的心抽地生疼。以至于最后法官开始起身念判决书后他依旧一动不动地傻坐在那里。
脑海开始被窒息的判决声淹没…他默默的听着，却什么也没听清。最后只听到了一声彻骨的锤落。
“死刑。”
瞬间敲碎的意识猛地被冲上海滩！他的脑子变的一片空白…
等他再度清醒过来抬起头时，空寂的庭场就只剩下他和前面扫地的老仆了。
老人从扫帚间抬起头来，见这个憔悴的金发男人终于呆滞地站起身来。摇摇欲坠的身子好半天才恢复了平衡，绝望地拖着沉重的步子向着门口的方向缓缓离去。
老人摇着头在他身后再度低下头来，
“现在的年轻人啊…不知道还以为是你被判了死刑哩。”
+++
凌晨四点，Loki被带回了阴寒的牢房。
赤裸的双脚踩过冻结的水洼在黑暗的墙角重新坐了下来。他圈起身子，觉得有点冷。脚镣磨出血后，伤口因硬扯着走动也开始感染，刺得他神经生疼不已。
他抱住膝盖疲惫地仰过头去。散场时Thor绝望的样子还不断地回荡在他的脑海里。他听见他被判死刑时，像个孩子一样傻傻地呆坐在那里。一双失神的眼睛如死了似的。周围好几个人好心地走过去拍了拍他，提醒他结束了，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而Loki知道，他只有沉入极度的痛苦后才会表现的像那样。
那一刻，他真想冲过去紧紧抱住他！他的Thor，此刻承受的悲伤不会比他少。
外面的楼梯上传来了沉闷的开锁音和马枪的擦墙声。
“Loki，有人来看你了。”
他侧过头去，吃力地缓缓站起身来。只见心里正想着的那个傻瓜就抓着悬在半空的相片盒痴呆呆地站在门外。
Loki拖着脚镣赶忙从黑暗中一瘸一拐地走到门边的铁条后。两人目光相聚的一瞬间都因为撕心的疼痛而泪如泉涌。
Loki凝视着那双他深爱的蓝眸，看到了深海下久违的熟悉__那是只有回忆能给的爱，刻骨铭心。
他已经想起来了。这双眼一定在回忆的崩溃中流了不少泪。
Thor低下头看着他脚镣磨出的伤口。刚才这几步的一拉扯，结淤的血痂此刻又开始渗出鲜血。他望着那血淋淋赤裸着的双脚，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无声地滚落到地上，嘴唇因为快要活活杀了他的痛苦而咬出了鲜血。
这伤口，像是开在他自己心上一样疼！
十八年了…他找回记忆后再见到他的情形，居然又是这样 __生死不由已。
“Thor…”
Loki望着他一脸揪心的恸哭心疼地伸出手想去摸摸他的脸颊，但因为手铐碍着而没有摸到。
Thor看到了一下子凑上前来！握着他悬在外面的手紧紧贴住了自己的脸颊！
金熊的泪水不断流入他冰凉的掌心，顺着手腕滑入他渐渐撕裂的心口。浸满绿眸的眼泪也忍不住跟着铁条那边身心俱裂的哭泣簌簌地落了下来。
“傻瓜。”Loki轻轻地帮他拭去脸颊不断涌出的泪水。
“你为什么要承认…为什么…”
“我杀了他，Thor。否认也只是拖延时间而已，你知道的。”
“不！…不…”Thor拼命地摇着头，“我不要你死…”
Loki看了眼他手里垂着的玫瑰相片盒，示意他把它递给自己。
他接过金色的相片盒打开看了看，自己清淡的笑脸又回到了盒中。他盒上它，手指摩挲了一下表面那朵凸雕的玫瑰，又隔着铁条再次把它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次不要再弄掉了。”Loki望着他扯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Thor把他沾满泪水的手凑到颤抖的嘴里深深吻住，无名指冰凉的郁金香钻戒含入了他的嘴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怎么可以忘了你…”
“不怪你，Thor。”
“不…”他死死抓紧了他的手，好似要拼命抓回岁月流逝的遗憾，“我们已经分开了十八年了…我不会允许自己再离开你！”
他拼命吻着那双冰凉的手，看着牢里消瘦苍白的面容，强烈的罪恶感和愧疚瞬间淹没了他的心__这些年，他没有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十五年的沉睡，醒来后却是将他彻底忘记而错爱了别人。
漂洋过海的重聚，好不容易想起换来的却是他如今身陷死牢的结局。
他真是该死！
“Thor…”
Loki竭力含回眼泪不想再让他看见自己哭泣。他知道眼前刚刚捡回记忆的人望着他心里该是有多痛。
手心里的人含紧了那枚郁金香钻戒。
“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绝不！我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我知道我知道…”Loki捧紧了他伤心欲绝的脸。
他知道他会这么做。十八年前他已经为自己死了一次，他不会再允许他为自己死第二次。
“Thor，你听我说。”他温柔地摸着他脬肿深黑的眼角，“你先回去，好好睡上一觉。我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我不会离开你的，相信我。”
“可他们…已经判了你三天后死刑了！…”他忍不住在他手心里强烈地哽塞起来。
“我知道，不是还有三天吗？我不会死的。我不会再离开你一次，相信我，好吗？”他捧起他泣不成声的脸认真地望着他，“好吗，相信我。”
“你保证…”
绿眼睛泛起一丝少有的坚定，“我保证，我保证不会再离开你。”
Thor半信半疑地望着他，渐渐收小了抽咽。
Loki看着他在自己的手心里慢慢平静下来，便连忙岔开了话题。
他怕他再绝望。他每落一滴眼泪，自己都心如刀绞。
“告诉我，Heim还好吗，你们葬了Amma了吗？”他一边摸着他温润泪湿的脸颊一边淡淡的问他。
“Heim带着Amma回法国了，已经不在庄园了。”
“嗯。那你也别再回去了好吗，那里不安全，就留在伦敦陪我。Thor你听我说，行刑那天不管看到什么都一定不要跟来，好吗？我会没事的。”他顿了顿，“我希望你那天最好是不要去…”
“不！”Thor一下子害怕地抓紧了他的手腕。
“别担心。”Loki捧紧了他的脸，“我保证不会离开你的。”
“可你要怎么做！”
“这你不用管，照顾好自己。我会回来找你的，我保证。”
这时后面的士兵提醒他们会面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但Thor却依旧紧紧抓着他的双手！
十八年前在湖边他也是这么答应自己的，结果他还是背弃他离开了。
他太害怕！怕真的会再失去他一次。
Loki专注地看着他，安慰地挽了挽他垂下的耳发“去吧，Thor，回去吧，好好睡一觉。”
“不…我不要…”他祈求般的望着他。
“一切都会没事的。我保证，保证这次一定不离开你！”
Thor依旧不舍地抓着他。
他知道他不会放手，最后只好狠下心主动抽回了自己的双手，缓缓退回了黑暗，看着Thor被后面的士兵催促着一点一点挪离开了牢房。
他走后，Loki才低下头来，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攥紧了滴满泪水的手…Thor的余温还留在他的掌心。
他不能死。
他要为他活下去！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
最后当他再度抬起头来时，只是疲惫地望着门外淡淡地开了口，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
一会儿，楼道口握着马枪的士兵缓缓地走过身来，定定的站在他面前，抬起了帽檐下的脸。
Loki脸上浮现出一抹会心的微笑，“Bucky探长，好久不见。”
Bucky微微地眨了下眼，帽檐下曾经意气风发的脸如今和牢里的人一样苍白消瘦。
“想不到Loki先生血刃人命无数，却也是性情中人。”
“难道你不是吗。”Loki缓缓地走过来，淡然的应了声。
Bucky垂下了眼，没有回答。
他确实是。
刚看到Thor捧着Loki的手真情相吻时，他甚至还有些许羡慕。这种爱看似深痛，却不是任何人都能有的。
“我料到了你会再来，但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Loki打量了眼他一身墨绿的军装。“庭上看到你时我还真有点…不敢相信。”
“不然还能怎么样呢。那位Sif小姐可够恨你的。我为了搞这么一套也没少费功夫。”
“所以呢？你辛苦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你知道是为了什么。”Bucky平静地看着他，“告诉我一切，我要那个秘密。”
“你带来足够的筹码了吗。”
他举起了手里的钥匙，“这还不够吗。”
“不够。”
Bucky微微拉低了帽檐，深邃的目光向后收紧了，“那你还要什么。”
Loki向铁条边走近了些，绿眼睛与帽檐下后退的目光急剧拉近，“告诉我，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什么？”
“你可以为了那个秘密付出一切吗？”Loki盯紧了他，“包括舍弃你爱的人？”
Bucky皱紧了眉骨。
Steve的脸一下子荡过他的心头。但随后他想起了剧院门口那刺痛心头的一幕__Steve闭紧眼睛对着Tony说“我爱你”时，那三个字如深渊般划开了他再往前的脚步。
他以为他迷失了，却不知他是早已做出了选择。
他爱的人…已经不再需要他的追随了。
“嗯？”Loki又问了他一遍。
Bucky从帽檐下坚定地抬起眼来，贴上了他的目光，“是的，我可以。”
Loki笑了。
他随即撕下自己沾满血的裤脚递给他，“带着它去Laufeyson庄园，二楼尽头，左拐地下室。”
在他接过的一瞬间，绿宝石的目光如深邃的剑般瞬间没入了他的心智！
“今晚就动身，不要耽误。那里会有你想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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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tgard荒原的石谷，云雾缭绕的深渊开始潺湲的涌动起来。
黄昏的天空翻涌起晚霞的微波细浪，给天边的行云染上了一层金黛，并以极快的速度推动着它们向着石谷的深渊方向潜游汇聚。但Natasha并没有注意到，这层金浓的云浪正在开始透出血红。
Clint半倚在悬崖边抱着靠在怀里的Natasha。她轻柔而徐缓的讲述在他的胸膛间吹起冰凉的声花，不断地从他心头飘过。
“你是说重生咒？”
“对。”
“我还是不太明白，就是这个咒语救回了Thor吗？可是他的复生和你们一群人有什么关系呢？”
“重生咒是古老的俄罗斯巫咒。除了需要施咒人以外，还必须要一群人献上血祭。施咒人以爱重塑灵魂，而血祭者以鲜血重塑肉躯。从此诅咒以重生者为纽带，将所有人紧紧维系在一起。”
“所以你们才不会老是吗？”
“不，不是不会老，而是衰老随着重生者的新生而被推迟了。延老时间要看死亡者当时的年岁。Thor是22岁死亡，所以所有人都会随着他灵肉逐渐的新生而延老22年。”
“新生者在新生的一瞬间会爆发出巨大的力量，这种力量会像子宫一样庇佑着所有的献祭者以最大程度确保新生儿的诞生。所以Thor的新生使我们免受大火之灾。”
“世界上既还有这种事…”Clint不可思议地感叹了出来，“可是你是怎么如此肯定的呢？在那么危急的情况下，难道说你…”
“对。”Natasha从他的怀里半抽出来认真地望着他，“我就曾是这个诅咒的受咒人之一。”
“你是说现在的你已经是一个新生体了？！”
“嗯。我的家族当初之所以被控散布巫术不是没有道理的。沙皇统治残暴而人人自危。而我的家族历史上就曾好几次因此咒得以延续祖脉。我不知道我的家族是什么时候又是如何得到这个巫咒的，连我的祖父也不清楚。但每一个受过此咒的人都知道这确实是真的。那时这个秘密一直由我的祖父掌管着，因为他是当时家族唯一曾受过此咒并还活着的人”
“直到我这一代，因小人谗言而被沙皇得知。由于我的祖父示死否认也绝不交出巫咒，沙皇就集中将我的家族以散布妖术为由处死。当时一夜之间好几百人被杀，只有我和我哥哥幸免遇难。”
“祖父当时预感到家族怕是要遭受灭顶之灾。为了留住血统，便将最为年幼的我二人与农奴的孩子调包，秘密安排老仆人将我们于事发前夜送出，同奴隶一起流放到西伯利亚。并把这个巫咒的秘密藏在了我二人身上一同悄悄带走了。”Natasha说着示意了一下Clint身旁的那把弓。
Clint抓过弓吃惊地望着她，“你是说，那个巫咒就藏在这上面？！”
“对。就藏在这上面。”Natasha接过弓抚摸起它优美的弓身，手指最后停在了弓前内侧被Clint抠去包浆的那串小字上。
「唯爱永生」
她用俄语低低地念了出来，抬起头对他勾起了一抹会心的微笑，“看来你已经发现它了。”
“你是说这个就是咒语吗？！”
Natasha猛地把弓翻过来放在了腿上，“不完全是，但它是开启咒语的一把钥匙。这其实是一个古老的字谜。我和哥哥也是长大后才找到了正确的开锁方式。”
“字谜是什么？”
“我不能告诉你。”Natasha说着微笑着把弓递给他，“但我把它交给你，Clint。如是有一天你需要它，可以凭自己去把它找出来。也许它可以救你爱的人一命。”
Clint接过它，抚摸着这把优美的弓身，突然感到手间前所未有的沉重。她居然把这么珍贵的东西给了自己。
“Natasha…”他抬起头来看着她。
“怎么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摇着垂下了头，“没什么。”
他握紧了弓。
他想如果有一天自己如是真的有缘能用到它，也只可能是为了她吧。
“但这个咒语不是没有缺陷的。所有的巫咒都必须付出代价。”Natasha说着皱紧了眉头。
“你是什么意思？”
“首先这个咒语的施咒人和受咒人必须具有绝对的爱。这是这个巫咒能够实现的首要前提。所以我的家族为了保证这个咒语的成功，一般都是以同生共死的血亲之间来施咒的。我在西伯利亚快要病死之时，就是由我哥哥担当的施咒人。非血亲之间来完成咒语…那时还没有人试过。”
“你的意思是？”
“对。Thor和Loki并非血亲。所以他们当时进行这个咒语是冒了极大的风险的。但考虑到形势危急，所有人还是决定一试，至少成功了就等于可以活下来。”
“可是你们成功了不是吗？”
Natasha低着头没有说话。
“你不会是想说…”Clint看着她垂下的眼害怕的停住了，“可是Thor确实活下来了呀？”
“他是活下来了。准确的说，是并没有完全成功。你忘了Thor昏迷了十五年吗？”
“他的昏迷是因为这个没有完全成功的缺陷吗？”
“嗯。当时Loki的爱确实使他活了过来。但是血祭却并没有完全成功。一般来说，参与血祭的人越多，那么肉体重塑的成功性就越大。当时就凭我们那几个人实在是太少了，根本不够。我哥哥当年抱着我施咒时是安排在了西伯利亚的一个蛮荒部落里，足足有三百人为我献出血祭来保证成功。”
“所以Thor就成了一个半死人对吗。”Clint垂下头来，他到现在都还记得Thor躺在医院时的样子。
“嗯，不仅如此。肉体的重塑没有办法完全包裹住灵魂的重塑，这就导致了一个非常可怕的结局。”她说着颤抖起来，“当时…当时我也真的没料到会变成那样。”
Clint望着她眼神害怕的收紧了，“那…是什么？”
“就是…”
她刚想说，突然一阵狂风从悬崖边猛的吹了上来！脚下的石洞如海上的一叶孤舟般开始疯狂地颤抖起来！无数的小碎石被震地从头顶上滚落着掉下悬崖！
Natasha赶忙拉着他站起身来！她揽紧他抓紧崖壁，扶开酒红的大卷发刚要向悬崖下探身察看，一大群紫黑的蛇就从崖底飞了起来！
Natasha瞬间压着他扑回洞里！
只见黑压压的一片如闪电般冲出渊底飞上悬崖，在气流中擦出刺耳的尖叫！一大群紫黑的蛇，大蜥蜴和触须怪物被瞬间吸入了崖顶血红的云雾！
等Natasha再度爬起来追到崖边时，那团血云已经带着渊底的怪物们迅速飘走了。
Natasha望着飘向南方天际的血红云雾一把回过头来抓起Clint就往石门里跑去！
“不好！Loki那边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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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烈日炎炎。
炙热的阳光毒辣辣地烤着史密斯广场的地皮，在空气中蒸腾起浮动的热气。
闷热难耐的广场上，人群开始急剧增多，人山人海的涌动起来。越来越多的民众摇着扇遮着头向着广场中心的圣约翰教堂涌来。
绞架台已经在教堂前架起，离行刑还有漫长的四十分钟。所有人的精神似乎都快被这越升越高的太阳焦烤的分崩离析了，但没有任何人有想走的意思。大家都竭力支撑着，忍受着，不知疲倦地左右张望。想亲眼一睹这位杀死党鞭和皇室的真凶。
民众都是庸俗的。他们并不真正在乎台后那面高高升起的黑旗是否正义，他们只渴望满足自己在阳光下晒得越发难耐的好奇心。
人群因为酷热而开始变得越来越拥挤而浮躁起来。这时候只要有个人稍稍跳出来吼上那么一句，人海都能爆发出一片波涛汹涌的恐慌。事实证明也确实有人这么做了，所有人都齐刷刷地转过头望向由警车开道驶来的囚车方向。
犯人来了。
Sif挺直背攥紧了胸口的黑丧，望着驶近绞台的囚车偏头示意身边的神甫过去。
她如拿破仑加冕一般从头到尾站在圣约翰教堂前，冷冷地面向着前面的绞架，引领着全场庄严而肃穆的气氛。
Nick.Fury站在她旁边神经紧张的抽着烟。他有非常不好的预感，但要按Sif的建议“滚回家”他又做不到。
应该说在这种强烈的凶兆前他反而害怕的一步都挪不动了。
Thor站在最靠近绞刑台侧面木梯的一个角落，按紧了腰间的枪。
他压低自己的帽檐，汗水顺着眉毛滴落到干裂的嘴唇上，咸涩中他咬紧了自己的牙齿。
今天早上在酒店的房间里他已经给打了油的两把左轮手枪满上了子弹，此刻正上着膛紧紧扣在他的指间。
他绝对不会允许这群混蛋把他拴到那天杀的绞绳上。
囚车缓缓在绞台侧面的不远处停了下来。
消瘦虚弱的白衬衫身影被压着从车里走了出来。人潮瞬间向前涌起一阵波浪。
犯人的脚镣从车上一路拖下长长的血带。Thor望着那脚链拉开出的大伤口，瞬间疼的心都撕裂开了！
Loki没有看到他。事实是他的精神看起来非常不好，正处于严重的病态之中。
病事来得异常凶猛。混沌的绿眸望着嘈杂的人群艰难的睁着，嘴唇也干裂成死灰的颜色。
而Thor知道，这都是脚下的伤口和那该死的监狱折腾的。感染在迅速抽走他的生命。
他再也忍受不下去了！他望着要走到木梯边的Loki刚准备掏出枪，一双手就紧紧按在了他的腰间！
“等等！”
紧紧压住他的人透过墨镜向他示意了一下四周高塔架起的枪和包围广场的警车。
现在动手，他和Loki都得死。
Thor看着Loki已经走到台中间，快没有时间了！
他一把不耐烦地扯下身旁人的眼镜扔到地上，那人便连忙收回手遮住了眼睛。
“够了，Tony！”
“哈？！你记得我啦！”
后面的Steve迅速跑过来捡起眼镜扳开他的手，“你干嘛！Thor都走啦！”
他赶忙睁开眼，才发现Thor刚才在他收手的一瞬间已经挤着人群窜到台前去了。
神甫捧着福音书站在台前将十字架放到犯人嘴边，“我的孩子，忏悔你的罪孽吧！”
Loki虚弱地偏过头去没有吻它，淡淡地瞄了教堂前的Sif一眼，“忏悔这种玩意儿,还是留着你们到地狱去自己使吧。”
Thor弓起身正要冲上台，一道如闪电般明晃的白光就瞬间划过了绞台上空！
神甫捧着圣经颤抖地抬起头来，只见整个天空一下子暗淡了下来！闷热的天气顿时变得潮湿而阴冷。血红的云团从圣约翰教堂后飘来瞬间遮蔽了太阳，将整个广场沉入了紫红的黄昏。
“这是怎么回事？”Sif诧异地抬起头来望着天空。Nick.Fury手里的烟一下子抖落了。
“啊！”
突然！人群中爆发出一声惨叫！只见一团团紫黑的烟团从血红的云团中如入水的墨般浸落下来，瞬间包裹住了广场下方的人。烟团越落越多，被包裹住的人如紫焰焚身般，卡着自己的脖子发出一阵绝望的惨叫后便喷涌着鲜血倒在了地上。
人群开始尖叫着四散逃离！整个广场在血色黄昏的笼罩中乱作一团！
Loki虚弱地仰起头望向头顶血红的云团中心
“吾爱，带我走。”
说时迟那时快，Thor趁着慌乱的人群猛地跳到台上，一把就提起那个吓得发抖的神甫扔了出去！
Loki吃惊地转过头来，“Thor？！”
“跟我走！”
“不！”
Sif看见冲上台的Thor一把站上前指着他就大吼起来，“拦住他！”
她还没说完，一团紫黑的浓烟就落在了她脚边，手腕粗的紫黑毛蛇从烟雾中钻出来猛地圈住了她的脚！就在那狰狞的蛇口向着她的脸跳起来时，旁边的Nick.Fury抽出身旁士兵的剑，一下子就回过来将它斩断在了半空中！
Sif吓得呆在那里瞪大了眼！
Nick.Fury牵起她就往教堂里跑！
“可是Thor！”
“别管了！再不走就没命了！”
Nick.Fury拉着她和一大群士兵就冲进了后面的圣约翰教堂，紧紧别住了大门。
广场上瞬间变成了恐怖的地狱！越来越多的紫色烟团不断落下，鲜血染遍了整个大地！到处都是凄厉的惨叫！
“你跟我走啊！”Thor拉着台上不动的Loki就要往台下冲。
“不！Thor！你快走！别管我！”
“你疯了吗！”
Loki争执着抬头看了眼头顶打开的血色云团，“我保证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他说着就猛地把他一推！Thor顿时就摔下了台。
他从满是血和尸体的地面爬起来，赶忙开枪崩掉了周围几个跳蹿上来的紫黑毛蛇和触须。抬头就只见一大团黑烟从打开的血红云团中心直直地倾泻下来，如墨水般瞬间包裹了台上的Loki。
“Loki！”
他刚想冲上去，那团黑墨便裹着Loki如龙卷风般瞬间飘走了。
Loki被带走了。
“不！！”
Thor冲到台上望着那团飘走的黑卷风正无可奈何的时候，一辆车猛地刹到了他身边。
“快上车！”
Thor赶紧跳上打开的车门压过Steve滚到了车后座！
Tony发动车在地上碾起一串血花，摇晃着就冲过四散开的人群朝那团飘走的黑卷风追去，颠颠簸簸地压着满地的血尸冲出了广场。
裹着Loki的黑卷风擦着地面迅速向着城郊方向移动，Tony驾着车在伦敦的街上横冲直撞，有好几次他们差一点就翻到了人行道上。
“再快一点！”
Thor抓起车里的马枪翻开车盖，爬上车顶就对着那团黑卷风放了几枪！
没有任何作用，那鬼东西根本不受控制！
“Tony！”后座的Steve望着车后面拍着他大叫起来。
Tony瞥了眼车镜，只见广场那团血红的云团也跟着他们追过来了。
他只好放慢车速闪进了有屋蓬遮挡的人行道，水果摊和碎玻璃在车前掀翻了一路。那团血云也追上来了，沿着车边的屋篷在人行道边撵着他们落下一溜的紫黑烟团。无数狰狞着血盆大口的紫黑毛蛇粘在了他们的车壁上。
Thor赶紧关上车顶坐了下来，“那家伙是要带Loki去火车站！我看见它往那个方向去了！”
“Okay，坐稳了。”
Tony看了眼后面坐回的两人，一个急转弯就把车拐进了一条狭窄的小巷！极速行驶的轿车在两边的墙面擦起一道火花，那些毛蛇瞬间就被碾下了车面。
Tony狂踩着油门奔出来！打着方向盘在城里疯狂地左转右拐，就朝着火车站的方向疾奔而去！最后他们冲破一道铁门猛地跌进了车站！
“在那里！”
Thor一下子就看见了那团黑卷风攀上了发动的列车车顶。
轿车猛烈地摇晃了两下后，Tony便一个猛踩油门打拐，沿着铁轨狂追了过去。
列车和轿车并排飞速行驶在同一线上！眼看就要冲出车站了，Tony看着车镜示意了一下身后的两人。
“Thor？”
“嗯！”Thor点点头打开了对着列车那边的车门，Steve抓紧了车座。大家都知道只有一次机会。
“3、2、1！”
Tony猛地把车向列车靠去！Thor飞身一跃，刚好抓住了车厢尾的铁台！
几乎同时轿车也跟着冲了出去！
Tony一个猛踩刹车打拐！成功地使飞出的车在横撞上车站外的大树前刹了下来。
Tony踢开车门！赶紧牵着Steve逃出了轿车，两人刚跑回后面的车站台，漏油的轿车就在树下轰地一声爆炸了！
Tony和Steve喘着气互看了一眼，同时凑上前抱紧了对方！
他们成功了！
Thor紧抓着呼啸飞驰的车壁，踩着铁梯爬上了车厢顶。
猛烈的风几乎要把他吹翻下车！他半跪着，一手死死地抓紧膝盖扣住的车盖，一手挡着风抬起头来。
只见迅速后退的风中，一大团黑色的黏糊东西包裹着Loki躺在前面的车顶上。那抱着他的黑色怪物俯下身吻了吻自己怀里的Loki，然后抬起头来对着后面的Thor勾起了一抹邪魅至极的微笑。
Thor望着他整个人一下子瘫了下去！
刹那间，周身的血液凝结为坚冰。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涌出他的嘴角，绝望的眼泪哗！的一下飘入风中。
“不…”
尽管那抹在风中扭曲的骇人狞笑令他深恶痛绝，但邪恶融掉的五官依旧保持着清晰的轮廓。浑浊的双眸还没有完全丧失那丝可爱的碧蓝，狂乱的头发在黑污下暴露出原本的金黄…
他一眼就认出了那眉骨间随风飘飞的得意神采 __那分明就是他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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