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东东刘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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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锤基同人 AU向 原创# 血色入侵 Let the Right one in

Chapter8

   微弱、呈玫瑰红的夕阳余晖漫过光华璀璨的密林一直流泻到群峰下的小镇上。和风徐徐吹来,大团大团的树冠如绿波漾开,隐约露出银絮般绵延向圣峰大教堂的羊肠小道。Thor背着Loki,沐浴着落日的余晖一路顺着午后晒干的深深车壑返回夕阳蒙蒙的山顶教堂。
   Loki侧脸贴在那温暖宽厚的背上,垂入Thor胸前的手不停地开合着下午从小镇上买来的镀银八音盒。山顶的钟声远远传来,如生死攸关的判决般震荡过惶惶不安的心海,八音盒翻滚着坠入激起的圈圈愁漪,一下子落到了Thor的脚边。
   Thor停住了。
   他缓缓屈下身来捡起丁零作响的银盒子,Loki却顺势一下子从他背上滑了下来。
   他接过Thor递还给他的八音盒,看着那漆着海蓝颜料的刻矢车菊银盖失落地垂下了眼。
   “怎么了,”Thor微笑着轻扣住了他的侧颈,“刚在市集上不是你自己选的吗,怎么,不喜欢?”
   Loki淡淡地摇了摇头,侧过头分外忧愁地望了一眼山顶黄昏熏染的大教堂,又转过头来握住了他停在自己颈侧的手腕,“我现在还不想回去。”
   “为什么,不舒服吗。”Thor担忧地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凉凉地透着晒后的暖红。
   “不是。”Loki沉默地撇过了头。
   Thor望了眼他微捏紧八音盒的手心,似乎明白了他的心思。他把他拉到路边,就着一块凸起的岩荫坐了下来。Loki挂着他的脖子心领神会地坐入了他微开的怀中。
   Thor搂紧了他,轻探入那汪忧心忡忡的绿眸,“等过两天镇上定制的行头备好了,我们就离开这里,好吗。”
   Loki驱开他头顶旋绕的几只蜜蜂,冰凉的手指习惯性地插入了松散的金发,“我们一定要去西伯利亚吗?”他贴着他的气息认真地望向他,“我是说…我病都好了,我们就不可以回家吗?”
   “怎么你不想去吗?”
   Loki搂紧他点了点头,“我想和你回家。”
   Thor接过他手心的镀银八音盒,望着掌心如爱琴海般梦蓝的矢车菊沉下了头,“Loki…”他抬起眼无奈地看向他,“我们现在回家他们是不会放过我们的。他们已经尝到了你的气味,我能逃,你也逃不了。”
   打碎了希望的碧潭瞬间泛起潮湿的绿 ,Loki失落地垂下了眼。
   “而且,我已经同以太签了契约,立了誓,赢了就是我俩永远的自由。”
   “那输了呢?”
   Thor轻挽过他垂入自己脸颊的黑发,“输了我就送你走。”
   “不!”Loki一下子扑进他怀里抱紧了他。
   Thor搂紧他搭在胸口的手臂,深痛地吻了吻他的耳侧,“Loki,我的自由一出生就不属于我。我的父亲当年同以太立下契约,早就将我们世代卖给了教廷。你不一样,你的人生还很长。”他说着微笑着搂了搂他的手臂,“而且别忘了,你已经是自由之身了,现在依然是。”
   Loki拼命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我的自由是你给的。”他抽出他的怀抱捧紧了他的脸,“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我那么任性,你也不会这样。”
   Thor平静地拭过他泪湿的眼角,“不关你的事,没有你也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而且…”他说着将八音盒合入他的掌心,“我也想为自己争取一次。待在地牢里也是生不如死,不如拼一把,输了也死的痛快。”
   Loki颤抖地捧紧了他的脸,“输了…他会杀了你吗?”
   “不用他动手,契约也会杀了我。灵魂契约不可违。”Thor说着握紧了他的手腕,“但都与你无关。赢了我们还可以永远在一起。”
   Loki垂下头皱紧了眉骨,难过地捏紧了他的衬衣领,眼泪跟着就簌簌地掉了下来,“你为什么…要待我这么好。Thor,就算我们能永远在一起,我的永远和你的也并不等值,我只是一个凡人,匆匆十来年也就过了。你救不救我都不会改变这一点,你不该带我来…你不该救我的…”
   “Loki…”Thor一下子心疼地搂紧了他,“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Loki一下子抬起头来。
   “我爱你。”蓝眼眸抵上他的额头,“你给我的远比我给你的多。没有你,活着对我来说都不算活。和你在一起我才觉得自己真正活过。”
   绿眼眸寻入那一汪海蓝急剧跳动起来,“真的?可我觉得我不值得…”
   话音未落,炽烈的吻便瞬间淹没了他的话。直等到Loki阖上眼迎合上那温湿的缠绵Thor才微微抽离了自己的长吻。他贴上怀里人的嘴唇动情地微睁开双眼,“你值得,Loki。从你在河边吻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值得我付出一切。”
   Loki贴着他的温唇终于笑了,握着八音盒的手也紧紧贴上了他的心口,“那你也立个誓给我好吗?”
   “什么?”
   Loki贴紧了他的蓝眸,“不管发生什么,都让我跟着你。”
   “Loki…”
   “我爱你,没有你…活着对我来说也不算活。”
   Thor贴着他的脸望着他,终还是愉快地凑入了他的嘴唇,“那好吧,我们就一起去争取好吗。”
   Loki吸回鼻尖的泪水点了点头,Thor便转而站起身来弓下背,直到感觉到他贴入自己后颈的鼻息才重新返回尘灰茫茫的道上,迎着欲欲下坠的昏阳往山上走去,“你重了很多呢Loki,想不到你这么爱哭鼻子。”
   “不,Thor。”Loki就着他的衬领擦干了眼泪,“我只有在你面前才哭的出来。我没怎么对别人哭过。”
   Thor顿了顿,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他那副握紧断剑宁死不屈的模样,轻笑着往上托了托他。
   “你呢,你有哭过吗,我从来没有见你哭过。”
   “嗯。”Thor抬起头望了眼山顶泼了血阳的教堂,“我母亲死的时候,我有哭过。还有你…”他说着停住了。
   Loki沉下眼圈紧了他。
   Thor感觉到了他收紧的难过,转而放淡了沉重的声音,继续埋头向前。“不过还好,都过去很多年了。现在想想也没那么难受了。”
   “你一定很想她。”
   “就算她当年没死,现在也不可能在了,Loki。她和你一样,是一名人类。”
   “人类?”
   “嗯。她不仅是一名人类,也是人类之中猎人的女儿。猎人是专门猎杀狼人,吸血鬼的人类。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教廷在当年以此为由蛊惑整个族群处死了她。”
   “那她也是猎人吗?”
   “不完全是。至少和我父亲在一起后,她没有再猎杀过我们。当年她反对十字军初征,一度与教廷抗衡,欲帮助我父亲消除与教廷签下的灵魂契约,赎回族群的整个自由。教廷为了除掉她便以她父亲,也就是我外公猎狼为借口,挑拨整个族群将她视作威胁,敌患,以妖女的罪名一夜之间就把她推上了断头台。而我父亲…”他说着竭力咽下哽塞与愠怒,“他没能救她。”
   “你父亲…到底同教廷签订了什么契约?”
   “这个我也不知道,虽然我也一直在寻找答案。所有的灵魂契约都由以太掌管着,代表着立契者和神之间的协诺。不过我不相信什么神。契约是真的,但都是同魔鬼签的。”Thor说着望了一眼山间血红的教堂朝他微侧过头来,“这群人才是真正的魔鬼,Loki。只不过是披着神的袈裟罢了。”
   一只如鲜血浸染般赤红的蝴蝶旋绕过矢车菊垂落于Thor脚尖的影子,Loki望着它想起了以太那晚从血池里沐浴而出的一幕,轻轻点了点头。
   “Thor,”Loki看着那只扑棱飞起的血蝶不由害怕地开了口,“你觉得我们真的能赢回契约吗?”
   “我们必须赢。”Thor托紧他,随着他的目光一同望向飞往山顶夕阳的血蝶,“我不怯于同魔鬼较量,我们该庆幸他们终究不是神。”



   赤红的血蝶飞过黄昏下翠红的树冠,扑棱梭地飞向血霞涌腾的天际……眼前的光团随着飘远的一叶红波逐渐收拢,血蝶束起翅膀停在了月光朦胧的指尖。Loki望着那如梦似幻的一抹红晕缓缓收紧了手,小家伙却还是因为过快的速度来不及逃跑,压过他修长的手指被碾碎在了掌心里。



   Loki靠着修道院的大门悲伤地垂下了目光,“你可知道,你当时…根本不可能赢。”
   对方隐没在身后的黑暗里没有说话。Loki缓缓松开手心,任月气吹走那抹碾成粉的红灰,“你现在,依旧可以再试一次。”Loki说着强装微笑地转过身来,“你父亲当年同教皇立下的契约,想必你都该知道了吧。__'无条件忠于教廷,直到Laufeyson家族的最后一只吸血鬼消失殆尽。'”
   “Loki…”黑暗里的身影一下子冲上前来,微颤的双手在伸入月光的一瞬间挤破衬袖褪成狼爪,Thor只好又收回了自己还未触碰上他的怀抱。
   Loki看着他垂下的双手闭上了眼,猩红的稠袍转而流下月洒的台阶,“天快亮了,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了。如果你做不到,就只有等着我来杀了你。我俩只能活一个,Thor。”他说着缓缓推开修道院的铁门,“这也是我和隔壁73只吸血鬼回到这里的唯一原因。”
   金狼缓缓迈入月光,在门口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发出一声悲凄的长啸,对方却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一片幽暗的枯园里。



   身后的狼啸随着夜风中微颤飘动的红绸衣尾渐远了,Loki穿过月影交错的枯林一路走回临旁的吸血鬼大宅,在大门口停了下来。待漫过绿眸的血泪褪去后他才抵着门开了口,“出来吧,我这里可不欢迎鬼鬼祟祟的人。”
   银狼走出背光的柱影在他面前褪成了人形,“真不敢相信。既会是你。”
   Loki轻笑了一声转过身来,“要进来坐坐吗?”
   Fandral背靠着柱子抱紧双臂望着他,直到Loki偏头为他缓缓推开大门才按紧配枪走了进去。
   Loki边走边轻一抬手,穹顶垒满白烛的水晶灯便瞬燃亮了起来。Fandral打量了眼空无一人的大厅,跟着他穿过空旷的舞池往角落的酒柜台走去。
   “你不用害怕,我的孩子们都猎食去了。”Loki伸出手接住高柜飞来的白兰地和玻璃杯走到酒台后面朝Fandral站定,“巴黎令他们兴奋,毕竟我们可是在冰山荒岭里待了几百年的人。”
   Fandral望着他淡然倒酒的动作松开了手间的枪,谨慎地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Loki随着他松懈的动作抬了下眼,微笑着将斟半的酒杯推到他面前,“纯的。”他用手弹了弹透出金珀色的杯壁“我觉得它很适合你。”
   Fandral抬眼望着他,将杯子推回停在了中间,“我知道什么适合我自己。”
   “你知道?那你想得到吗?”
   “什么意思?”
   “这个世界已经变了,Fandral。”Loki撑着桌面将杯子向他微微推近了些,“包括你们效忠的教廷也是,很多东西今非昔比。想必你刚才也听到我和Thor的话了吧。”
   Fandral心领神会地捕捉到了他微微露出的雪亮牙尖,明白了在和自己说话的是一头何其强大的异兽。人类男孩当年的羸弱身影在机敏巧变的记忆里随即烟消殆尽,“你要杀Thor与我何干。”
   “当然有关。”Loki说着轻吹了一口杯壁,金黄的液体瞬间化入丝丝血红。Fandral望着这远胜于当年以太的能力攥紧了手。
   “没了Thor谁来继承年迈头狼的位置?”Loki听着他渐入急促的心跳漫不经心地扶住了额,“但你我都清楚Odin永远不会将荆冠摘给血统卑劣之人,不管那人是如何的优秀。你从来都不在他的后选之中,Fandral。”
   Fandral冷峻地别过了头。
   “你不用在我面前否认。”Loki支着额头转了转渐入血红的酒杯,“恪守身份那种屁话还是留去给教廷那些不懂读心术的蠢货说吧。”
   Fandral的目光在他微妙的动作中悄然停回他手间的酒杯,“那你又能帮我什么?”
   指尖的动作停止了,Loki重新对他抬起了眼,“我确有心帮你。应该说…我们需要互相帮助才是。”
   Fandral迎上了他的对视,“狼人和吸血鬼千百年来都只有互相杀害。”
   “总有例外的时候。”绿眸望着他收成深邃的剑,“Odin诱骗我弑父,Thor薄情负我,Laufeyson家族这笔债我誓要他们血偿。而你…Odin一天不死,你就永远别想坐上那个位置。我们有共同的敌人Fandral,这点你我都无须否认。”
   “Odinson家不是我的敌人。”Fandral说着从高凳上站了起来,“后面的话你也不用说了,你给的帮助太大,而你要的回助我怕是给不起。我终归是狼人。”他说着就转身准备离开。
   “你不是怕给不起,你是不敢想。”Loki淡淡地叫住他,将杯子推到他空空如也的位置前,“给自己点勇气吧Fandral,很多东西你有决心要我就能为你办到。这里随时欢迎你。”
   Fandral站在舞池中间回过头来,Loki却已离去,只留下那杯令他心驰神往的酒停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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