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基同人 原创# 黄昏曙子
第三十一章
流云滚滚,乌如青烟。闷雷沉沉,催眠倦城。连翩飞雨拍入冕厅,卷过碎撒红毯的杂花乱絮飞出残帷,纷落热气蒸袅的陵丘,飘逝雨幕茫茫的峡尽。
Loki身着锃亮如火的涡纹铠甲,肩别破荆开棘的鹿角金扣,洁净一如春日之晨。滚着绿天鹅绒边的璀耀稠风涤过红琉溢漾的空寂大厅,拍飞入凄鸦低旋的雨湿城垛,他立在风中,望着飞速穿越海湾的风帆淬火而碎,爆炸在一百码之外,散为泡沫,逐渐消沉于浊浊白浪之中。
他发了会儿呆,捏着手垂了垂眼,直至身后渐近的铿锵战靴擦着风响,遁入耳边。
“殿下。”御卫叩枪低头,恳恳而跪。“在这个于您无尚光荣的日子,臣以按您吩咐传唤全城,可…可依旧无人愿来。众神…众神均表示拒绝拥您为王,向您俯首称臣…街头都传言……”他说着怯怯地瞄了他一眼,结结巴巴着放小了含糊之词。
“传言什么。”Loki冷冷侧头。
御卫犹豫着不敢开口。
“传言什么!”他刹那疯吼,愤怒的大喊惊起群鸦扑旋,斜飞过金辉熠熠的空寂冕厅,伤冷如鞭。
“传言…”御卫对上他深陷憔悴的眼窝,谨慎作答。“传言您谋朝篡位,攫取王座…明为加冕,实则篡权。大家都怨恨您惹战祸国,至霜巨人背乡流窜,到处烧杀抢掠,搅得九界纷乱,乌烟瘴气,不得安宁。有人甚至直言您居心不良,神智不清,唾您是疯王,不值爱戴…”
Loki咬紧拳头,差点窒息。他阖了阖怒火中烧的眼,竭力稳住自己。“我母后呢。”
御卫咽了咽尴尬。“太后说她又老又病,需要睡眠,就不来了…”他咕哝着怯怯后退,“那…没事臣就先告退了…”
“是是是!你滚吧!你们都给我滚!”Loki吐着愤恨怒气冲冲地旋枪回头,不等他再骂对方便已消失无踪。
他怔怔地拖着枪步下城垛,进到空无一人的冕厅。潇潇凄雨翩入深廊,风掀残帷。他走到王阶之下,望着深陷缝花的战锤勾过红纱,冷冷摩挲之中睡鸦停腕,他望着它苦笑着阖了阖泪。“只有你陪我了…”
岂料他话还没说完,睡鸦便猛啄过他手心红纱,沙啸飞走!Loki愤然扬起金枪,直刺向它!却偏落红毯,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它扑入峡尽蒙蒙风雨!
“你和他一样!也是个混蛋!”
愤骂之中他伤心难过地瘫在地上,拧眉之间任泪水簌簌勾落绒边,手关节嵌入红毯扣成拳。
恨我?恨我… 我受你们骗,受你们嘲,受你们利用…却依旧救你们于水火,王位本我应得…你们还恨我…
他孤冷地瞪向殿尽,咬牙切齿着抓枪而起!
好啊…你们要恨…我就让你们恨!恨得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昏云漠漠暗天地,稠踏纷尘落雨城。摊翻瓦碎之中,Loki骑着八腿神驹撞开人流,奔入城集!勒马而立!在一片尖叫之中打着转四扫过人群,幢幢幻影刹那包围广场!怨毒目光如冷冷寒剑疯射入滂沱大雨,吓得群群柔裳溅过雨洼,横冲直撞着四散惊逃!
四方分身旋过稠风,一跃而下,沉着眼步步逼近。“给我跪下。”
人群如惊鸿,绕着他渐收渐密的幻影窜来窜去,漫天哭叫之中尽是慌惧。
“都聋了吗。”滚滚闷雷荡过天,Loki猛一磕枪,倾身疯吼!“现在!给我跪下!”
人群刹那鸦雀无声。瑟抖之中,雨湿柔裳相继屈没水洼。
Loki看着人浪渐低着荡过尽头,满意地撩枪而笑,摊手轻步入他们。“呵呵,这样多好。回归你们的爱戴,尊敬你们的国王。”他轻语着扬手勾入人海,稠风扫过他们颤垂的头顶,旋绽雨中,疯笑而开。“自由与民主,太过安逸,让你们妄论政治,追求个性,对我胡言乱语,实则确是蒙入谎言,失去了人生的真正乐趣。”
他说着跳上人海中心,浅浅微笑滚下浸雨绒边,纷洒人群。“人之初,性本奴。你们本就需要统治。父王病逝,长兄放逐。而我!”他说着指着胸口倾了倾身,眼露饥切。“我救你们于水火,你们理应向我俯首称臣。”
“你不是救我们于水火,你是陷我们于水火。我不会向你这种人俯首称臣。”话音刚落,一个苍老的声音便遁入淋漓大雨驳斥他。
Loki撩开湿风,幽幽地侧回身来,只见一位白发尽湿的老人膝盖寒打着,静静地面向他站了起来。
Loki浅浅一笑。“你再找不出我这样的人了,切莫错意我的苦心。”
老人沉冷回笑。“呵,你这样的疯子…层出不穷。”
人海隐涌,一片哗然。
恨与怒刹被点燃。Loki目光收紧,毕露杀气,撩枪指他。“各位,看清楚这个老不死的。我就用他,杀一儆百!”
金枪一闪!血光射过人海,未至白鬓,便断入半空!猛被挡回!Loki侧身一避,扑入水洼!只见飞艇嗖地划过头顶!Thor一跃而下,捡过挡枪石斧,冷冷向他。
人海涌升,尽相高呼。
“是Thor?是Thor!”
“是Thor!我们的国王回来了!”
Loki旋过金枪,一声怒吼跃上。“丢了战锤的放逐之神,算什么王!”
Thor扬斧闪避,几次避退之后,斧枪铿响之间,挡无可挡。火星越擦越大,对方怒极而攻,刺碎斧面,猛劈向他!心唤之中,一道黑色闪电卡着枪隙划破长空!金枪刹那掀入风中,溅落雨雾。Mjolnir崩落了碎石,一路擦入城墙飞下皇城!电闪雷鸣之间破开枪刺,猛将凌空跃起的Loki压入水洼。
顷刻之后,人海爆发一片雀跃欢呼!响彻雨空。“雷神!雷神万岁!我们的雷神回来了!”
Thor冷冷地收回战锤,抓过滚着雨洼挣扎的他便旋锤而上!飞入云中!
“你放开我!”
Thor抱着他飞入流云,几次被抽之后猛将他丢入斜上雨幕的飞艇。
Loki仰躺着砸入艇内,滑至Fandral立剑的靴边,脊椎擦入碎裂的艇板,撕破了稠风剧痛无比。
“呵呵,哥哥居然还没死…”Loki咬紧疼痛,轻蔑一笑。“我也挺想你的。”
Thor握锤而下,雨湿灰绒,冷透了累累伤口走向他。“我像是还有心情跟你闹着玩儿吗。我们的父王…”
“是你的父王!”Loki咬紧牙,摁着艇板侧身瞄了Fandral一眼,目光之间满是轻蔑与愤怨。“他们该是都告诉你了吧。”
Thor丢了战锤,猛地拎起他,几番挣扎之后强行扳过他下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玩、一起打…”他说着声泛潮涩,恨恨摔回他。“这些你就不记得了吗!”
Loki垂下眼睛,冷冷别过头望向艇外飞雨,平静地阖掉眼泪。“我只记得一道阴影…在你的威武投影之下…”他说着猛转过头来,泪光之中映着他腕系的红纱碎淤隐闪,咬牙切齿之间恨之入骨。“你夺走了我的一切…我可是国王!我生而为王!王位本该是我的!你却夺走了它!你夺走了我的一切…又夺走了它…”
Thor望着伤心臆想之中失去理智,疯言疯语的他痛苦地阖了阖眼 __那泪里的碎淤…他果然还是把自己藏太深,伤太深了。
他久久地看着对方一脸脏泥,泪咬愤怨地蜷缩在那里喃喃疯语,不知还该怎么待他,终只得心痛地背过身去,旋锤飞离。“送我弟弟回去吧。他太累了,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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