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基同人 AU向 原创#With you I am born again 为你重生# 微复联梅林#
Chapter23
轻风曼舞，春过树梢，玫瑰摇曳。
轻柔舒卷的白云飘过Utgard荒原蔚蓝的晴空，偶尔一朵胖乎乎的云朵被Laufeyson庄园逮到，调皮地钩挂在塔尖上。荒原的草坡如稠缎般在春风中柔润地起伏着，连灌木丛也绽开了灰绿的笑脸。
Utgard荒原的春天，真是美不胜收。
初晨的阳光穿透遮幕泼洒进来，照到凌乱不堪的床上。Thor睡相粗暴地半架在Loki身上，半开的嘴唇在他柔软黑发下的脖颈侧皮肤上有节奏地吹起阵阵鼾气。
Loki被他的鼻息挠得挪了挪脑袋，斜射在大束黑睫毛上的温热太阳光渐渐把他从甜美的梦中唤醒。
昨晚甜蜜的性爱让他被传染的跟Thor一样。他用半小时眨完了睡意朦胧的眼睛，然后又用半小时乏力地坐了起来，打着长长的哈欠伸了个懒洋洋的腰。
一晃眼间，他看到门口的地上似乎有什么？
一坨黑红黑红的纸皮？
他像个小娃娃似的揉了揉迷糊的睡眼，再仔细瞧去…
然后，他瞬间怔住了！
他腾！地一声从床上跳下来！走到门口捡起那本书。装帧同五楼书房里千篇一律摆在柜子里的书皮一样，精美无比。只是，封面的血迹已经干了...
他颤抖着翻开袖珍书皮，首页硕大的书名和赠书寄语跃然纸上。
「Amma」
__献给吾爱。你还喜欢吗？XO
他抓起书夺门而出，光着脚丫子就朝走廊的尽头疯跑去！
最后，他在那道隐秘的石梯门口懵地刹了下来，手里的书一下子滑落到地上…
刺目的长长血带和血淋淋的抓痕已经干掉了昨晚惊悚的气味，只留下恐怖的蛛迹漫流到石梯深处看不见的黑暗里。
他茫然地踩着冰凉的血迹下到楼下，看到了躺在石门边已经冰冷了的Amma。
她的脸凝结着一张血面具，眼死白死白地向上翻着，胸脯皮肤下呈现出从里面腐烂的黑浓色。
她死了。死的如此悲惨。
她是无辜的。
Loki呆呆地垂下头站在那里…
＂你都...做了些什么。＂久久，他泪眼模糊的双眼愣愣地望着Amma的尸体开了口。
“做了一个人肚子饿的时候该做的事。秉着本性，连婴儿也会找食。”＂石门的黑暗里传来一阵调皮的呕吐音和饱餐后咀手指的咀咀声，＂她一直都很纯，味道不错。＂
＂你疯了...她可是Amma... Amma啊！＂Loki不敢相信地手指着地面，望向石门中的黑暗。
＂现在什么也不是了。＂呕吐音语气轻佻地打了一个嗝。
“你就这么饥渴吗？！你不杀她会死吗？！”Loki愤怒地压低气音叫了出来。
“我会！”呕吐音理直气壮地拉大了粗劣的嗓门，”你知道我会！”
“你个魔鬼。你个怪物。你个疯子！”
一阵阴风猛地把他吸入了石门后的黑暗！
疙瘩手牢牢地掐抬起他的下巴，恶心无比的腐臭气息直涌入他的鼻尖，
＂对，我就是！所以别再他妈在我面前来你那套多愁善感了！我受够了，别挑战我的耐心！这对你没有好处！我已经够容忍你们了！！！别以为和他睡了几天你就是白莲花了，你干的那些好事儿也高尚不到哪儿去！＂
疙瘩手向后一挥，猛地把他丢出去，掀翻在了石墙边！
“你我终究殊途同归，Loki！你是我的！我的！你休想否认这个事实！”
Loki捂着喉咙无言地爬起来，淡淡地走到门口抱起Amma便往石梯边走去，冷漠地连一丝眼角的怒气也不愿再给他。
呕吐音在他身后因发狂而错乱的喘起粗气！
他踏上石梯才微微地偏过头来，＂你我同归而殊途，这也是你不能否认的事实。”
黑暗中的目光猛地狰狞着抬起望向他！
Loki已经走了…
很久后，那呕吐音在一片静寞的黑暗中忽然黯然神伤似地，如金属般萎缩着尖鸣起来，
“等我吃了他你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
Thor和Heim焦虑地对站在楼下。自从他下楼来Heim告诉他Amma不见了之后，对方不安着绞动地双手就一直没停过。
看得出来Heim很是担心。
两人在厨房，后院花圃等一些Amma常早起出没的地方找了一遍，都没有看见她的人影。
而Thor知道，起床后同样不见的还有Loki。
虽然他毫不怀疑这两位相亲相爱的人不会如上次Clint在庄园的失踪般让他产生不好的联系，但前次的事件依然给他留下了阴影般的后遗症。
他担心Amma。还有Loki。
他双手叉着腰忧虑地望着地面。
“现在还早，也许Amma只是遇到了什么事，乱跑在这庄园里迷了路。她上次来五楼找我时也是这样。”Thor皱紧眉头抬起头来对他说。
“她昨晚好像没有回房间睡觉。”Heim的神色与其说是一种担心，不如说是一种绝望。
这是他对妻子爱的敏感。
以及对夫人要求他夫妻多年保守秘密的隐隐担忧。
他虽然不了解自己此刻这种相由心生的绝望情绪会带来怎样可怕的事实，但Thor和Loki在这里的重聚一直让他感到害怕。直到今早意识到Amma失踪的那一刻，这种害怕才彻底超越了他对夫人Frigga的默默忠实。
而这忠实，是建立在对少主Thor的不忠之上的。
人要两面三刀，就要小心麻烦上门。对于Heim这种忠仆更是如此。
他的绝望其实在未来一分钟后的真相前就早早杀了他。__这把不忠的刀是他多年来自己给自己磨厉的，怨不得别人。
“今早我醒后也没有看到Loki。走吧Heim，我们不如去楼上找找他们。”
他俩正要转身，一抬头！就只见Loki茫颤地抱着Amma的尸体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
Thor愣愣地望着他，不敢相信地懵住了。
他的脸刷的一下望着Loki怀里的Amma拉成一片惨白。
“不…！”Heim颤抖着嚎叫了出来，上前接过Amma的尸体跪在了地上。
怀里的Amma戴着血面具看起来格外地面目狰狞，翻着死白双眼的她正站在死神的国度打量着三人。
Amma她死了…
不是失踪…是…她死了。
就在他们面前。
Thor抬起头来懵懵地望向Loki，对方的脸同样惨白成死灰的颜色。正当他俩要目光相碰时，一阵刺耳的汽车鸣笛声响彻了整个庄园！
一辆辆警车冲进来包围了整个房子，荷枪实弹的警察砰！地踹开房门涌上来围住了他们，两个肥壮的警察扑上来，马枪擦着地面，一下子就紧紧铐住了Loki的手。
而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
Thor还来不及承受悲伤，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活活从迷惘中拉回到现实。他清醒过来似的回过头去，只见一位高级警察司长别着手枪，举着逮捕令在一群警察中间大步向他们走了过来。
他猛地把那张盖满红印的纸砰脆地抖到他们面前！
“Loki.Odinson，您因涉嫌谋杀国会议员，皇室成员和制造暴力恐怖袭击被正式批捕！有目击证人站出来亲口指认您策划了温莎堡爆炸，谋杀了Barton勋爵和查尔斯公爵。我们现在正式逮捕您，请跟我们走吧”
Thor从他举着逮捕令的手边缓缓向那个他背后走出来的人影望去 __只见Sif身着黑丧，一脸冰冷严肃地站到了他们面前。
Loki带着手铐，瞬间就被一大群警察拷着向门外的警车推搡去，擦过Sif时他转过头来，苍白的脸上对她露出了一个阴冷的微笑，
“Sif小姐果然痴情。”
Thor扒开身边的警察，追着Loki便冲了出去，却被Sif一下子挡在了门前。
“Thor，不要去。”她温柔地拦住了他紧追着Loki而去的目光。
Thor阴沉冰冷地转过头来望向她，”你到底想干嘛。”
“Loki杀了人，这是事实。你跟着他去没有好处。”她温柔地眼眸里闪动着无比真诚的劝意，双手像想要重新钳回他的心一样牢牢抓着他的臂膀。
“Loki没有杀人。”此刻的Thor冰凉的蓝眸里却只是淤积着滔天的怒火。
“他是杀了人！我亲眼看见了！”
Thor一下子恶狠狠地推开她撞到门上！恨恨地看了她一眼！不由她分说地便向着院子里的警车跑去！
“Thor！”Sif握住撞得生疼的肩背靠在门边，花花的泪水忍不住望着他追去的背影落了出来。
Thor疯狂地跑到院子前快要开走的警车边，如一头跳蹿出来的雄豹，猛地一把拉开车门前的警察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他伸出手去一下子紧紧握住了车窗里的手！
“Loki…Loki！…”
他跟着发动的车子跑了起来。
Loki对着他强忍着泪水，扯出了一个“我没事的”微笑。
Thor觉得他似乎想说点什么，可就在他追着快要摔倒的时候，Loki放开了他的手。
“Loki！！”
Thor跌落在了车后碾起轮印的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迅速远去的警车跑出了庄园，消失在门外Utgard荒原扬起的尘路中。
Loki被带走了。
Sif从后面缓缓走到他身边，黑色的纱裙停在了Thor的脚边，她望着他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开了口，
“Thor…”
Thor一下子站起来！愤怒地转过身去死死钳住了她的肩膀，头发和衬衫上的尘土在他狂暴的震怒中沙疼了Sif的眼眸。
他摇着她几乎是吼了起来，
“你到底要对他做什么！！！Loki早说你对我心不死，你到底想干嘛？？！！说啊！！！”
“你理智一点！”Sif也尖叫了起来！猛地挣开了臂间发狂的摇晃，肩膀的骨头瞬间脱臼一般的疼入了她的心头，“你又有多了解他！你连自己到底是谁都不知道！！！”
Thor望着她撕心裂肺的尖叫停住了，他气怒地扫过头去！不再看她那张满是泪痕的脸。
他的心从来不在她身上，就如同她的泪永远无法染起他的一丝怜悯一样。
“你什么意思？”
“跟我去伦敦，我告诉你一切。”
“你最好快点放了他！”Thor余怒未消地转过头来恶狠狠地指向她！
“他杀了人！我不会纵容一个杀人凶手！”
Thor愤怒地几乎要朝眼前这个疯女人挥起了拳头！
“你留在这里他也不会回来。”她干脆地抹掉了脸上的泪痕和对他回心转意仅存的一丝留恋，紧收的眼里恢复了初时的高傲冰冷，“跟我去伦敦，他也会被送去那里。等你清楚了一切，要怎样你自己决定。”
+++
Steve拉上车门，一个人坐进了黑色轿车的后座。
车窗后的马路边，只留下Bucky一个人孤独的身影，垂下头在风中摇曳，随着车的驶离而越来越远。
Steve没有回头看他，只是望着车外的漆夜，那气灯下平静着后退的塞纳河。他摇下车窗，真希望这凉爽的河风能让他清醒几分。
Bucky，我总要为你做点什么。
三分钟前，离午夜钟声敲响还有一刻钟。
香榭里舍大道的河堤边，Steve认真地对望着Bucky。
“你说Barton勋爵委派你调查英法枪支走私案，是你骗我的，对吧。为了让我跟你一起来。”
“嗯。”Bucky双手揣在裤兜里，淡淡地点了点头。
“你在火车上对我的保证…也是骗我的，对吧。你其实并不在意Clint.Barton的案子，你只想知道Thor和Loki的真相，是吗。也许，你已经在意这起事件很久了…”
半晌，Bucky望着地面，还是点了点头，“嗯。”
“Bucky，如果这个秘密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不管怎样，你还是会继续追寻下去的，对吗。”
Bucky没有再说话，但Steve已经知道了答案。
从当年Bucky选择做私探开始，他就早该明白，Bucky执着于此，痴迷于此。
他追寻刺激，厌恶平淡。他可以不择手段，只为真相。正是这种如福尔摩斯般的心境存在，在这些年把他俩拉的越来越远。
他喜欢把自己投身于迷雾之中，如同他就像是为抛解谜题而生的一样。__这是他的梦想。
Steve望着他很久都没有说话。他早该理解他的。
然后，他看着他抛出了那个犹豫不决的问题，
“你早知道舞会上那个和我跳舞的人就是Tony.Stark对不对。为什么不告诉我，而要让我去找Pepper。你…你本可以让我去找他的不是吗？”
他想知道，这是否意味着Bucky对他的在乎要比他的那个梦想多。
红磨坊时Pepper的一席话已经让他开了窍。 他认清了自己对Bucky一直以来的模糊感觉__两人一朝一夕的相处拼凑成游丝般的字母：Love。
如果Tony.Stark可以喜欢自己，Bucky同样可以。
如果自己对Tony.Stark有过喜欢的感觉，那么对Bucky同样可以有，甚至更多。
但此刻的他，并不为认清这种淤积内心多年的感觉而感到丝毫的惊喜，相反他还有些哀伤。
因为这并不会改变他俩彼此已经越走越远的事实。
他的梦想如不断拉大的鸿沟般划开了他俩__Bucky想做福尔摩斯，但Steve不是他的华生。
如果他为了窥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秘密连他都可以欺骗，那么他也就没有办法再和他站在一起。
他只想伸张正义。
Bucky皱着眉头，低着头没有说话。
他早很多年前就比Steve先认清了这种感觉，但他从不去承认。
亦不知道此刻的对方也已然明白了他的心。
远处一阵汽车的鸣笛声响起，Stark派来的私人司机已经站在车边等他。
两人淡漠的朝着河边的轿车望了一眼。
Steve向他转过头来，“我会去见Stark，尽量争取给你带回有价值的信息。”
“不！”
Bucky一下子抬起头！抓住了他的手臂。他是如此矛盾。
“不然怎样。你要放弃这个案子吗？”
Bucky又放松了他，咬着嘴唇没有说话。他当然不想放弃。
Steve觉得心里一阵失落的疼。然后他又强装着微笑抬起头来，
“好啦。你不是说这是我们共同的机会吗，现在让我来实现我们的机会吧。否则你又何必让我跟着你来法国？”
共同的机会…虽然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和他希望的一样，一起站在他的梦想上。
但他可以为他的梦想做点什么。
他希望这次能为他做点什么。
Bucky垂下了手，他没有办法反驳Steve。
他不想失去这个令他神驰的潘多拉宝盒，同时也不想失去Steve。
但他不明白，这个盒子不是他可以同Steve一起打开的。
如同他的梦想是不可能与他站在一起实现的。
而对于这点，这次Steve比他先懂了。
Steve没有再等他理清矛盾，便替他做出了选择。__他坚定地向着轿车走去。
而他，只能放他走。
Bucky久久地站在夜风中，直到午夜钟声敲响才猛地抬起头来，车已经开远了…
他望着消失在路尽的轿车，自言自语地告白出了自己迟来的心声：
“Steve，我的梦想里，还有一个 __你。”
+++
轿车缓缓驶进了Tony.Stark位于凡尔赛不远处的豪宅，绕到花园中间的一座大喷泉前停了下来。
Steve向车窗外撇了眼，三女神的花雕大喷泉在紫蓝的灯光下有节奏地迸发出迷人的水雾，一排金色的大理石圆柱支撑起夜幕中这座波旁王朝行宫般的大豪宅。
Stark果然很有钱。绝不只是在红磨坊开个二流舞会的有钱。
Steve在门前下了车，抬头望了眼。只见一位身着红色西装和白领结的管家优雅地从高高的大理石台阶上度步下来，礼貌地向他弯了个腰。
“Steve.Rogers先生，我是贾维斯，Stark先生的管家。我们老爷已经等候多时，请跟我来。”
Steve吸了口气，理了理自己寒碜的米色西装__他最好的也是唯一的一套西装，跟着贾维斯走了进去。
他们进到大厅，在铺满红绒的楼道上左拐右拐。这里空荡的气氛和豪华的巴洛克装修都让他对即将见到的人感到紧张，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他们在三楼的一道门前停了下来，贾维斯为他拉开了门，“老爷在里面等您，请。”
Steve不自在地看了他一眼，有点犹疑不决。但想到在等他消息的Bucky，他还是进去了。
然后他瞬间呆住了！
这是一间无比豪华又高雅的大舞厅。巨大的水晶吊灯从天花板上低垂下来。角落里，一群弦乐队对着空无一人的金色大理石舞池奏着优美的华尔兹。
Steve正有些不知所措，一只手突然从旁伸过来揽住了他的腰，带着他就往舞池里旋去。
Steve吓一跳似的转过来，眼前抱着他跳舞的人，正戴着那面德古拉面具。
Steve一阵呼吸急促！
那日匆匆离别后，对面具下人莫名的倾心感又被重新唤醒。
但这次他保持了镇定，因为这次他知道面具下是谁。
“怎么样，还喜欢这个开场白吗？”那人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Stark先生……你知道我不是来找你跳舞的。”Steve无奈地说。
“我知道，我们可以边跳边说嘛。我一直很怀念那日的共舞，可惜你走的太匆忙。”他温柔地说。
Steve望着他想起舞会爆炸时他把自己护在身下的情景，那种温暖的感觉，他不由地在脚步的旋转中抓紧了他的肩。
Stark感觉到了，他笑的更加得意了。
Steve回过神来，“那你喜欢这样说…就这样说吧。”他配合的跟着他跳起来，音乐在他们的步调中流淌地格外和谐，“Stark先生…”
“叫我Tony。”
“……… 好吧…Tony。”
“你就不能穿件好点的西装来见我吗？舞会上那套蓝的呢？”
“我只有这一套，那套是租的。”
“你那位朋友给你租的？”
“不是，我自己租的。”
Tony嘴角勾起了一抹满意的微笑。
“你知道Thor和Loki的事吗？你可以告诉我了吗？”
“可以。但你需要交换，我也有问题想咨询下你。”
“怎么交换？”
“一问换一问。”
“……那好吧。”
“你先来。”
“Thor和Loki曾经相爱对吗？然后发生了一些很可怕的事，而你知道，或者说你们都经历并参与了？”
“对。他们是相爱。”
“相爱然后呢？”
“说了一问换一问，我已经回答你了。该我了。”
“………好吧，你问吧。”
“你已经见过Pepper了？”
“嗯。 你目睹他们相爱后发生了一些很可怕的事？”
“对。 Pepper告诉你来找我的？”
“是。 那是什么样可怕的事？”
“Loki的母亲被逼死了。Loki被Barton勋爵手下红骷髅一伙抓住，Thor为救他而死了。”
“你是说Thor死了？！”
“对。”
“那他现在怎么还活着？！”
“该我问了。 你是为了你那位神探朋友而来的吗？还是为了Pepper，还是为了我。”
Steve犹疑了一下，“都有…”
他急切地继续追问他，“你确定Thor是死了，那他现在怎么还活着？”
“因为我们救了他。”他淡淡地说，“那你喜欢我吗，还是更喜欢你那位朋友？”
脚步开始错乱，Steve犹豫地垂下了目光，“我…我不知道。”
他又抬起头来，“你们怎么救的他？”
Tony停了下来，不再与他共舞。
“我不能告诉你，你还没回答我问题。”
“我回答你了呀！”
“这个答案不算。”
“………那你要我说什么？”
“不是我要你说什么，”他一把扯下面具，脸上满是失落，“是你自己要怎么选，我，还是他？”
这还是Steve第一次真正见到他。面具下的脸比面具还让他牵念。
他久久地对望着他，又垂下了头，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
Steve正想开口，Tony就转过了身去，口气听起来甚是气恼，“你走吧。我今晚也跳累了，咱们改日再见。”
“Tony我…”
“你走吧！等你想好了答案再来找我。”
Steve望着他手里颤抖的德古拉面具，只得转身离开了舞池。
他刚一出去关上门，Tony手上的面具就掉落在了地上。
「Steve，这个问题对你来说就这么难吗。以至于你连撒个谎都不肯。」
半夜，Steve终于疲惫地回到了他和Bucky所在的临时公寓。
他刚一下车，便看见Bucky一个人寂寞地蹲在楼下的路灯边__像中学那年自己每每在图书馆外等他一样。只不过这次，是他在等他。
他呆呆地抓着手里的外套，望着他路灯下的身影愣住了。
Bucky看见他，缓缓站起身来，一下子朝他飞跑过来紧紧抱住了他！
Steve犹豫了会儿，还是伸出双臂，也抱紧了他，“不好意思，我还是没问到什么。”
“没关系，”Bucky像个失而复得的小孩子一样抱紧他，“你回来了就好，我还以为…还以为你今晚不会回来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几乎是哭了起来。
Steve笑了，像安慰小孩子一样安慰地拍了拍他，“怎么会呢…你以为我会抛弃你吗老兄，哈哈不会的，Bucky。永远不会。”
+++
Thor跟着Sif来到了圣玛丽医院顶楼的那间病房。一股凋零的郁金花香瞬间扑面而来，他望着满是灰尘的昏暗房间和被耗子啃烂了的床垫，心里闪过一丝莫名的不安。
他已经三年没有来过这里了，居然从来没有人来打扫过。
他转过头去望着Sif，“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是你受伤时住的病房，你不记得了吗？”
“我当然记得，可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他双手叉起腰，眉心紧皱，眼里满是烦躁。
“那你记得你在这个床上躺了十五年吗？”
一阵烦躁到极点的压抑感突然翻涌着从额间涌到鼻息，呆在这屋子里让他难受地快要窒息了，“你在说什么鬼话？！”
“是不是鬼话你自己看吧。”她把手里不知哪里拿出来的文件袋递给他。
一股内心深处莫名的恐惧让他呼吸都急促起来，仿佛一个奸笑着咻咻低语的远古声音正在他的心底里涌动着苏醒。
他犹疑着接过来，一把扯开了文件袋…
然后他瞬间望着首页的那串醒目红字呆住了。
一道闪电如武士刀般瞬间从他后脑勺劈了下去！
回忆涌出鲜血…在他眼里漫过了这串触目惊心的数字。
1892…1892…1892…
脑海里的低语声开始捶着他紧闭的记忆之门尖叫起来！
他迅速向后翻了翻，那尖叫声在门前不断扩大，叫嚣着要闯进来杀了他！
他的眼神在指尖的快速翻动中疯狂凌乱起来！
1892…1892！…1892！…
“Thor？”Sif望着他的动作感觉有点不对劲。
1892！…1892！…1！8！9！2！…
那尖叫声磨成了锋利的斧子，挑破了他的耳膜，顺着他涌血的门开始大力劈下来！
Sif担忧地看着他低着头疯狂地来回翻动，又叫了他声，“Thor！”
“不！！！！！！！”
他一下子把文件砸到了地上！涌血的门在一阵刺破的尖叫中被砸开！如瀑布般的血潮从裂碎的门里倾盆而下！
Sif望着他吓得往后退了一下。
他急促地喘着粗气，浑身震颤，冷汗瞬间浸满了额间，脸如窒息般涨的血红。两眼就像怒极的猫眼折射出凶恶的光芒，惨白的嘴唇开始无力的张合。
他愤怒地攥紧拳头，用手指着地面望向她，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他疯了似的咆哮起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这是真的。”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
Thor猛地转过头去，只见Nick.Fury从门后缓缓走了出来，他悲凉地望着Thor重复了一遍，
“这是真的，Thor。你在这里…已经睡了十五年了。”
一阵电流似的晕眩感接入他涌漫鲜血的混沌大脑，他扶住床边竭力站定，咬紧了颤抖的嘴唇。
“十五年…”
他不相信地摇着头后退，感觉一股更猛烈的血潮正难受地淤积在他刚被砸烂了的头脑里，冒着丝丝滚烫的杀气准备涌出来彻底毁了他。
“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他的瞳孔迅速收缩又放大，几乎是哭着祈求了出来。
Nick.Fury和Sif对望了眼，缓缓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几张泛黄的照片递给他，
“很多照片和证据都被你母亲要求烧掉了。我这里为研究，私下让你的管家Heim为我留了几张。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想起，”他悲哀地望着Thor由血红转入惨白的脸，“也许你能。”
Thor望着手里那几张抱着Loki在喷泉边的合照和接吻照，大血潮瞬间从脚底深处喷发出来！
无数的记忆碎片飞溅在血珠间，猛地卷起他冲上了云雾缭绕的阴霾天空…
他眼也不眨地愣愣翻着，直到翻到最后一张照片__那大火烧掉的仓库时，他停了下来。
脚底血红的浪柱带着他冲出了窒息的云雾，他看到了云后Loki的脸。
然后那浪柱猛地消了下去，他从十万米的高空瞬间跌入深渊…
摇摇欲坠的意志随着风中的跌落被击得粉碎。
“那是你最后出事时被烧掉的仓库，只有这一张照片，还是后来我去拍的，当时现场烧得连灰都不剩了…”
Nick.Fury的话在那日复苏过来的梦里逐渐浑浊起来…
钢琴室的弹奏，喷泉边的落水，疯狂地争吵，雨里的相拥，被压在手臂下浅浅的青色血管，头顶的七彩水泡…仓库地上躺着的人，酒桶上坐着的以太，红骷髅举起的枪…
脑海里，血潮从深渊底退去…
对黑发人的记忆碎片随着他一起从云间飞落下来，被零散地拼回了那张被烧成灰的回忆簿…
Thor的眼里一阵血白…猛地向后倒了过去…
“Thor！”
Sif一下子冲过去跪在了地上，两人都吓坏了。只见Thor躺在地上开始疯狂地抽搐起来！
“他怎么？！”Sif转过头去望着Nick.Fury，“你怎么了Thor？！Thor！”Sif不知所措地紧抓着他抽搐的手臂叫了起来。
“让我看看。”Nick凑上前去刚要替他检查，抽搐突然停止了。
Thor拍开了他的手，两手托着前额大口地喘着气，如死而复生的急促呼吸渐渐停了下来，深渊的黑暗和静默随着流逝的血潮一点点离去…
他又重新回到了现实。带着渊底捡回的残破记忆一起。
很久，他睁开了呆滞的双眼，两人顺着他的目光转过头去，随着他一并停在了床边那束凋谢的郁金香上…
他躺在地上绝望无比地望着它，泪如泉涌般滚落下他的脸颊…
他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原来这是真的…原来这是真的…Loki…”
如发狂般的大笑袭卷了回忆漫天的病房
“为什么……为什么啊！！！”
+++
两天后的晚上。
Thor一个人醉醺醺地回到了Laufeyson庄园。
他一把推开门！手里抓着酒瓶晕乎乎地靠在门边，冲着屋子就扯起满是酒气的嗓子大喊起来，
“Heim！Amma！！”
没有人回答他。
“Heim！！Amma！！！”
他又叫了一次。
依旧没有回应。
Amma…Amma…
他想起Amma好像已经死了…
死了…
他一下子垂下了送到嘴边的酒瓶，滑坐在门口伤伤心心地哭了起来…
Amma…Loki…
他像个孤单又害怕的小孩子一样，蹲在那里疯狂的哭啊哭，悲伤的呜咽顺流下他脬肿无比的黑眼袋，飘散在整个空荡荡的底楼。
过了很久，他才从抽泣中费力的站起身来，扯起肮脏的袖角抹了抹满面的泪水，朝着屋子里走去。
然后，他看到了餐桌上那个Loki丢掉的玫瑰相片盒。还有压在下面的信。
他吸了吸鼻尖垂落的泪水，疲惫地走过去放下酒瓶，拿起桌上的那封信打开来看。
Hiem苍老的笔记一下子跃然纸上。
「少爷：
老奴走了。
我带着Amma的尸体回法国了。
也不会再回来了。
这个照片盒还给你，还有它原来真正主人的照片。
十八年了，于病床上的你转瞬即逝，但对于床边所有守着你的人来说都是一场漫长的煎熬，原谅我们瞒了你这么久。
这些年，我夫妻一直谨遵对夫人的承诺，守在医院里照顾你。却没想你一躺就是十五年。也没想到，你会在十五年后突然醒来。
Amma一直不知道Loki，只知道你出事。我虽然也从未见过他，但在医院里多少听夫人说起了你们的事。
夫人当初命我丢掉这个相片盒，烧掉你身边关于他的一切。老奴自知不忠，心存犹疑，便替你收捡起了这张照片，并把相片盒还入了你的枕边。
不料它后来一度被放错了人……
真是天意弄人。
如今它也该完整地物归原主了。老奴也了却了自己多年的心愿。
老奴自知没脸再见你。既辜负了夫人，也对不起你的信任。Amma有今日，都是我的罪过！
请原谅老奴的欺骗。不求少爷宽恕，但求少爷看在Amma从小照顾你的份上，莫再怨恨我们。
少爷如今已是大人了。死亡也没能打倒您，希望您面对真相，也一切坚强。
老奴直到今日才明白，失去记忆或者重塑记忆都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该面对的，还是得去面对。
悔不当初，害妻惨亡。
各自珍重。
永别了。
罪奴Heim留。」
Thor放下信纸，拿起桌面的玫瑰相片盒缓缓打开…
黑白相片上，Loki清淡的笑脸淹没在他再度模糊的视线中…
他握紧相片盒，快要站不住了的双腿因回忆的冰冻而冷的拼命发抖。
他双手紧紧撑着桌面。大颗的泪水啪嗒啪嗒地滴满了桌上的信纸。
又一片漂浮在深处的记忆碎片被拾回，凑入残缺不堪的回忆中。
这个相片盒…是Loki在法国时亲自给他戴上的…
它的位置，本来就是属于他的。
他死命地咬住震颤发白的嘴唇，渗出的血染红了他嘴角撕心裂肺的疼！
Loki那日抱着他时的轻语不断回荡在他耳边：
“因为我才是你的命运。”
而自己，却一直爱错了人。
+++
他重新把相片盒挂回脖子上，一把揽过桌面的酒瓶一口狂饮！
多年不碰的辛辣液体顺着刺痛的咽喉流入他因泪水灼烧的心，连续几日拼命的麻痹也丝毫改变不了他心口挣扎着疯狂尖叫的疼痛！
他抓起酒瓶，一路饮着摇摇晃晃地朝楼上走去。风吹起桌面的信纸飘落在他脚后的地上，如多年来早已入骨的事实__尘埃落定，不可改变。
他踹开门，一把跌跌撞撞地扑到房间的床上。
而这上面，还有Loki的味道…
他揪紧床单捂在胸口，因痛苦而扭曲的脸深深埋入了床内。
“Loki！…”
半晌，他才像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来，转过身朝背后的那张壁毯望去…
他慢慢爬起来，走到它面前。盯着画像上那张令他爱入骨髓的脸看了好一会儿。
然后他突然跪下来！闭着双眼用手指沾着酒瓶里的酒在地上画起来。
午后，Loki披着绿丝绒坐在高高的柜子上让他作画的情景从水底深处打着一圈圈涟漪浮上水面…
“你别动，再偏回去一点，对，就快好啦。”
“你干嘛想起画我呀！”
“因为我怕忘了你有多漂亮嘛。”
“你敢！”柜子上的人高高地噘起了嘴唇，“那你还这样画过别人吗？”
“画过啊，我连裸女都画过。”
“你！”柜子上的人猛地跳下来扑到他怀里。却被他一下子钳住了愤怒着竖起的手指，他压着怀里人的手腕反扑在了身后的床上，
“开玩笑嘛，别那么激动。”
被压在怀下的人抽出另一只手狠狠拧了下他的肩骨，“混蛋！”
他装做饶命似的疼的嗞了一声，微笑着轻轻凑入怀里人的嘴唇，
“我以后只画你一个，Loki。”
怀里人伸出双臂甜蜜地揽住了他，“不，Thor，你不用再画了。没有它你也永远不可以忘记我，永远不可以，知道吗？”
对方没有回答就准备探入他的嘴唇，金发却被一下子拉了起来。
“啊呜！”
“你倒是答应我呀！”
“好啦我知道啦！”
“不行！你发誓。”
金发再度垂入绿眸，缠绵着淹没了怀里人的吻，“我发誓。”
Thor的手指停住了，等他再度睁开眼时，忍不住浑身哭颤起来…
地板上描的水影，同墙上挂着的那幅画，几乎一模一样。
Loki那时的脸，他闭着眼都能画出来。
他想起那日自己还站在这个画像前，傻傻地问他画这幅画的人是谁。
“因为我觉得画这副画的人一定非常爱你。”
他不禁抽泣着苦笑了起来。
原来那人，就是自己。
他只觉一瞬天旋地转，猛地仰过脸去栽倒在了水影上，酒瓶咕噜咕噜地滚出手心。回忆的涟漪从他身下荡开…
他绝望而呆滞地望着天花板，此刻全部的记忆碎片一片不落地统统从灰白的天顶上飘洒下来，镶嵌回残破记忆的深处。拼凑出Loki天空中那张完整的脸。
当他终于再度将他完整拼回拾起时，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他泛着血丝的蓝眸重重坠落了下来。
Loki，我怎么可以忘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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