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基同人 AU向 原创#With you I am born again 为你重生# 微复联梅林#
Chapter29
沐浴着落日的红晕，Laufeyson庄园流溢出淡淡的玛瑙光泽，如童话里的黄金瀑布般，从城壁一直倾泻到浅青的草地。 崭新的铁门在眼前缓缓推开，Hammer一脸兴奋地奔了出来，扑到他怀里撞了个满怀。Thor走上前去温柔的抱了抱它垂下来使劲蹭着他的脑袋，透过余角那稀松的鬃毛，远远地就看见了远处喷泉边的白衬衫身影。
淡金色的雨水沐浴过头顶的繁枝密叶，Loki悠闲的坐在树下，踩着一地雪花一样的白郁金香。晶莹的阳光跳跃在他微微颤抖的睫毛上，轻柔的风在柔软的黑发丝间吹起温柔的絮语，连黄昏都忍不住宠溺的为他染上了一层暖黄。盈盈的水珠挂上缓缓勾过水面的指甲，绿宝石从一片波光粼粼中向他抬起头来，Loki笑了。
他笑的是那么动人，让Thor瞬间泪如泉涌。
他知道他在做梦。
他知道这不是真的。
但他还是幸福的哭了。
Loki，你还在。在我的梦里。
Thor牵着Hammer，迎着徐徐的和风，缓缓走入雪絮纷飞的喷泉。
乳白色的光晕在他牵上他手的那一刻从紧紧相扣的指尖浸染开来，梦境渐渐褪为空白，Thor平静地睁开了双眼。
他像被抽空了一样傻傻的躺着，满面的泪水却早已出卖了他的心。
如果他可以选择，他要永远睡下去。
他只想和他在一起。
哪怕是活在梦里。
“Thor…”
床边的Frigga凑过头来，无比心疼地伸出手抹了抹他寂寥无声的眼泪。
老人家望着崩溃的儿子，同样哭红了眼。
她不明白，不明白她用十五年时间给他构建了一条远离悬崖的路，为什么还是挡不住他命中注定滑入深渊的脚步。
有些回忆，能忘掉，自然是忘掉的好。
忘掉了，人就不会痛了。
只是这场完美而善意的骗局终究还是输在了她永远也不会明白的失误上 __爱，是忘不掉的。
它跨越生死，跨越重洋；一旦拥有，永不消逝。
对Thor和Loki，同样如是。
很久，Thor才麻木地从床上坐起来，打量了眼一屋子围着他的人。
Steve靠在窗边读着报纸，Clint和Tony专心致志地下着象棋，Natasha不在。而他的身旁，母亲Frigga正紧紧握着他的手。
窗外带着绿意的暖阳传来青春年代熟悉的味道 __他们已经回到法国了。
他认出了曾经的家。
以及窗格缝隙后，那个白衬衫背影纵然一跃消失的花园。
大家都回过头来平静的望着醒来的他，好像他这一梦，又睡了很久似的。久的像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Thor略带企盼地望向Tony，他只想知道Loki。
这也是他现在活着并坐在这里的唯一理由。
Tony明白了他的意思，无言的垂下了头。Steve看到他转而望向自己，也立刻别过身去继续埋首于报纸。
大家都竭力维持着这刻意伪装出来的淡定，想让他感受到“一切都过去了”的平静。
但这并没有让Thor感到丝毫的好受，连错觉都没有。相反，他十分清醒，听得见内心分崩破碎的声音。
Loki，真的走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掀开被子从床上爬了下来。缓过了脚末神经的麻痹后便抓起外套往门边走去。
“Thor你去哪儿啊…”Frigga不舍地在后面抓住了他的手。
“回家。”
“这里就是你的家啊！”
“我要回英国。回我和Loki的家。”
“Thor…Loki已经不在了…”
Thor难以接受地摇了摇头，伤心欲绝地闭上了眼。
很久，他才强忍着揪心扯肺的痛楚回过头来，轻轻搂了搂她，什么也没说的便又转身抽离了怀抱。剩下Frigga垂着手站在那里，望着他头也不回的离去。
他刚一打开门，就看见Odin一脸疲惫地站在走廊尽头。他虽然没有进来，却和大家一样守了他很久。
Thor抓着外套步履沉重的走到他面前，他已经十八年没有见过他了。
他走近他，冷冷地看着白鬓边那只不知何时瞎掉的眼睛，对方苍凉的目光也同样停在了他胸口的相片盒上。两人沉默的对站了很久。父子相见该有的情絮，他们之间似乎一点都没有。
最后还是Odin主动走到他身边扶住了他的肩，苍老严峻的声音轻轻地开了口，“既然回来了，就留下来吧。”
Thor注视着前方，口气清冷的融不进一丝感情，“你还是这样，永远都不会懂。”
他面无表情地擦过他，消失在了通往大门的花园里。
他走后很久，Odin才扶着廊柱痛苦的俯下身来，岁月雕刻过的额头重重地撞在大理石柱上。
紧闭的双眸下，一只眼睛盛满泪水。另一只，是Loki剑端没入骨髓的回忆。
离开法国前的那个傍晚，Thor去了曾经和Loki年少相守的湖边。他们在这里相恋，也曾在这里别离。
淡白澄澈的天空在他来到的那一刻飘起冰凉的雨丝，淌落了松林的针叶尖，洒入波澜不惊的绿湖面，好似Rose的哭泣。
她想念他。Thor知道她想念他。
但他却没有牵着他回来见她。
Thor从脖子上摘下那个玫瑰相片盒，站在悬崖上轻轻往湖心一抛，金色的相片盒溅落入一汪淡淡的雨雾，缓缓沉入了湖心。
晚霞染红西天，湖边的树林霎时迎风摇曳起来。拳曲的枯叶片片卷入风中擦过湖面，整个湖区仿佛一瞬间坠入了万物枯凋的悲凉。
湖里沉睡的人捧着重回自己怀抱的儿子哭得悲天悯地。Thor转过身，迎着越飘越大的雨悄然离去，孤单单的消失在了骤起肆虐的风中。
在离开了整整三个月后，Thor回到了Utgard荒原。
严寒的天气已经随着漫长的黑夜早早降临到了这片广袤凄冷的荒野。
Merlin驾着马车在冰冷的夜幕下颠簸前行。Thor撩起车窗窗帘，疲惫而肿胀的双眼终于在窗外的漆夜里找到了一丝归宿。他把脸贴在冰冷的车玻璃上，仿佛已经看到了荒原尽头等待他的人。
“Loki，我回来了。”
Thor在毁坏的铁门前下了马车，快速穿过荒草淹没的前院和破败的喷泉，他抬头望了一眼迷云流雾下黑烟熏染的城壁，随后无比坚定的走了进去。
他在门口扔掉手杖和大衣，像个疯子一样踏着一地随时可能垮掉的焦土往他曾经的房间冲去。不知是绝望还是希望驱使他一定要再试一次。
他来到熟悉的卧室，颤抖的脚步被墙上烧焦了大半的壁毯拉近，他望着壁毯上那张还没有完全被火吞噬的脸，绿宝石闪耀在冰冷的月光下，动情地看着他。Thor感觉快要站不住了，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自己重新拉回到此时此地。他上前推翻烧焦炭凝的柜子，把墙上残破不堪的壁毯一把扯下来卷起，硬是将快要活活杀了他的刻骨回忆生生压了回去。
他会随他而去，只是不是现在。
Thor踉踉跄跄的爬上城堡最高的塔楼，月亮在漆黑的云层中隐去了自己后半夜的身影，天空开始飘起冰寒刺骨的雨雪。Thor手持壁毯，毫不犹豫地爬上了窗台，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沉思了良久。
他仔细倾听着周围的一切，寒风将冰凉的雨雪打在他的胸口，除了风吹过荒原的呼啸，什么也没有。冰冷的雨像剑一样射向脚底的黑暗，摔下去，便是粉身碎骨。
＂骗子。＂Thor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你不是说过永远不会离开我的吗。＂
依旧什么也没有。
他蓦然一动，向前倾了倾，准备松开他的双手。
＂Thor＂身后一个遥远清澈的声音响起。
Thor瞬间抓紧窗框，猛地回过头来！
他跳下窗台，掉落了壁毯，拼命地左顾右盼！
可还是什么也没有。
“Thor… ”那个声音又悲伤地叫了他一遍，听起来格外的苦涩。
是Loki，是他的声音。
“你在哪儿！”Thor找不到他，难以自控地哭着垂下了头，“你在哪儿…”
“我一直和你在一起。”宛如耳语的声音变得轻柔起来，如温和的抚慰，抱紧了伤心欲绝的他，“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你真的还在吗…可我为什么看不到你…我为什么看不到你…”
“傻瓜，我永远都在。永远，是放在这里的。”
一阵温暖的触感盖上了他的心口，
Thor陡然睁大了双眼，一汪泪水望着空荡荡的眼前簌簌掉下。
他感觉到了。
那是只有他手心才有的，安稳而熟悉的触碰。
他感受着他，平静地闭上了双眼。清甜的吻凑上他泪水滑落的脸颊…
等到他再度睁开眼时，他颤抖着抬起了自己的手。
那一刻，他终于笑了。
那枚郁金香钻戒，就戴在他手上。
后续
法国郊区一个空旷的小车站，Tony和Steve并肩站在黄昏洒满的站台。远处的机车头在哧哧作响的蒸汽中缓缓开了过来。
Steve提起行李转过头来望着他，对方却只是盯着铁轨上夕阳泡暖的荒草发呆。
“Tony…”Steve艰难的开了口，声音涌起几分哽塞。
“我知道。”Tony微笑着抬起头来，“你去吧，把Bucky找回来。”
Steve冲着他欣慰的笑了笑。
列车缓缓停在了静默着对望的两人身边。很久，Steve才抓着机车台阶的铁扶手登上了列车。
“Steve ”
Steve强忍着泪水转过头来。
“我等你。”Tony望着他轻轻地开了口，“我等你回来。”
列车缓缓地开走了。晚风吹拂，拽起后面站台上人的衣角。Tony孤独地站在黄昏的光晕中目送着他，随着列车的远去在Steve模糊的双眼里逐渐变小。
Steve靠着车尾的铁栏，望着消失的人影轻轻地挥了挥手，“我会回来的。”
Tony望着隐没在夕阳中的火车，孤独的站了良久。
Pepper不知何时从他的身后缓缓走了出来，顺着他的目光望向没入尽头的铁轨，淡淡地开了口，“他还是走了吗。”
“Bucky迷失了，他要去把他找回来。”
“那你呢？曾经的你，回来了吗？”
Tony向她转过身来，淡淡的微笑起来。
她看到了他睫毛上颤动的泪光，
也跟着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__她知道，他回来了。
她走近他，抬起手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水，“Tony，我也要走了。”
Tony沉默了会儿，默默地点了点头，走上前去把她轻轻拥入了怀中，像多年前他初次见她一样，“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所有。”
Pepper伸出双臂抱紧了他，眼泪悄无声息地滴落在他的肩上。
一个拥抱，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Tony，你不需要说对不起。因为我这辈子，最幸福不过的，就是遇见了你。”
半年后，Clint独自登上了开往美国的亚特兰大号。手里除了那把弓，什么也没带走。
他站在甲板上，任凭海风卷走了手心里另一张没检过的船票，看着它一点点飘落入船尾湛蓝的波涛中 __他还是没有等来她。
与此同时，Natasha选择回到了西伯利亚。
Loki走了，而她还活着。她的罪孽，也需要漫长的岁月来偿还。而她知道，只有故乡飘飞的大雪，能一点点洗清她满手的鲜血。
七年后，Clint在美国名声大噪，成为了赫赫有名的外科医师。不过后来有一天他突然消失，离开了纽约。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当人们打开他的办公室时，就只看见他空空如也的桌上放着一张昨日俄国十月革命后出版的报纸。
那夜，Merlin也没有再等到Thor走出庄园。此后，他也再没有出现过。
有人说他还活着，有人说他已经死了。
废弃的庄园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寥无人烟的冰原上，日复一日的荒凉颓败。它没有再出售，也没有再发生过任何悲剧。Laufeyson庄园的诅咒，就这样随着岁月流逝，遗落在了人们的记忆里。
只有Merlin知道，那看似荒草萋萋，枯枝遮蔽，寒雾常年缭绕的庄园里，每年春天都会开出很多雪白的郁金香。如柔软的皑皑白雪，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美的光芒。浸人心脾的花香从歪歪斜斜爬满蛛网的栅栏汩汩流出，渗入绿藻青苔覆盖的岩石下。
此后他每每驾车路过，都能听见庄园里传来遥远朦胧的欢声笑语，还有马儿阵阵清脆活泼的低鸣。
每当听到这梦一般如痴如醉的欢笑，他都会停下来。拧开羊皮酒袋在庄园外的空地上喝口酒，晒晒太阳。仰过头去俯在马背上欣赏碧空如洗的苍穹和朵朵聚散惜别的白云。然后又怅然地驾着车远去，消失在Utgard荒原的黄昏里。
End
计划出本 so番外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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