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基同人 原创# 黄昏曙子
第十一章
高悬的明月之下，潺溪银白如缎，驰如飞箭，一路破开霜阴影郁的松林，冰结入峭壁之上奔涌而下的流水，堵住地谷的洞口。
Thor和Loki踏着松脆的雪荆，借月潜行，一路逆流而上，来到矮人谷冰耸入天的水瀑跟前。Thor背贴山崖，拔剑在手，向藏在对侧的Loki点了点头。对方轻打响指，一条幽绿细长的火蛇便舔舐着寒冰潜入了水帘的冰隙之后。
暖焰摇曳，火苗噼啪，暖意如熔金，令人贪婪渴求。不一会儿洞口熊燃的篝火便吸引来了渴望重享温暖的守洞矮人。只听凿冰声脆入暖芒，片刻之间，两个连连欣叹的敦矮身影便喜出望外地从冰帘后走了出来。热切摩挲的僵掌还未探入火中，守待已久的寒剑便刃光一落，血沫飞溅，断头入火。
Loki走上前来，蹭雪踩灭血焰，望着惊喘吁吁地Thor沉静一笑，抱紧了他的肩。“自古刀剑无情，迟早开血。哥哥今日为我杀俩矮人，明日兴许也会为了Asgard杀敌军无数人。不必有所愧疚。你一剑毙命，该是仁慈。他们死于温暖，而非酷寒，虽为时不长，也乃幸事。”
Thor回搂了搂他，勉强一笑，没有作答。想起恩赦大典对方血中拾剑的冷漠表情，对于他这番“视人命如草芥”的说辞，他实在难以认同。父亲会怎么看？他会认可他弟弟强无破绽的说法吗？Odin南征北战，纵横疆海，常诲“高如荣誉”，可Thor却并不觉得自己刚才的做法有何荣誉可言。
两人相继钻入破口的冰瀑。Loki手点明焰，没走多久，就只见红绸曲绕的隧道内，两旁堆砌的珠宝、织锦、裘皮已纷纷结霜，石壁开凿的拉风箱里岩火尽熄，冰晶碎结的金银首饰伴着刺骨的寒气一路潺潺流入深不见底的地谷底。Loki与Thor相视一眼，微微蹙了蹙眉头，难道Volstagg已与Hogun妹妹行婚成亲？
正当这时，尽头传来了阵阵粗暴狂躁的咆哮，震得蒙冰的石壁哗哗碎落。“夫人？夫人！夫人！！！”
Thor一把圈过Loki抵入墙角，挡过头顶碎落的冰石紧张地看向他。“怎么办？”
Loki搂紧他的脖子微微一笑，对着他的脸隔空吹了朵飞花，Thor的视线便顿时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红纱。“呵呵，含羞的新娘，姣美如花。他要夫人我们就给他送去。”
Thor撩开红纱，大惊失色地看向他，却只见Loki已同他一样化作了裙裾婆娑的侍娘。“你开什么玩笑！”
Loki不等他争辩，咯咯窃喜地替他盖好喜纱，对着远方就媚声媚气地唤喊起来。“陛下！夫人在这儿！”
Thor刚想逃，转身就迎上了如训练有素的狗般嗅过来的Volstagg。“我的好夫人哟！你怎么在这儿啊！”对方头顶喜冠，脸坠横肉，油光满面，肥墩墩的身体顶着个大啤酒肚就朝Thor扑了上来。“吉时已到，我们马上就要行婚啦，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可找的我好苦啊。”
Thor撇开头，只好半推半就地由他死抓过。对方望了眼不远处破开的冰瀑，拉着他就要往回走。“我们快回去，老妪主婚，众人入席，大家还等着我们成亲。这里靠近地面可是危险！阳光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群该死的华纳人！雪女巫！想冷死我…哼！没门儿！来人，去封住洞口！”他说着深情款款地转向Thor，噘起肥嘴就要去撩他的纱。“我对夫人的爱天地可鉴，永世不灭。就是死我也要同你结为夫妇，直至海枯石烂，生死不弃。”
“陛下等等！”Loki一步挡过他，赶紧拉下半掀开的红纱。
“你又是谁？”Volstagg转向他，又回看了眼红纱之下的Thor。“夫人你的眼怎么瞪得红彤彤的老大？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Thor咬牙切齿地瞄了眼Loki，对方却如春风拂面般笑开了花。“陛下，我乃夫人闺中丫鬟，您忘了吗？哎呀您对夫人一往情深想必定是不记得我啦！夫人思乡心切，特来洞口祈福月神，以托乡思。明月为证，她可是为您和哥哥哭红了眼呢。”
“是这样吗？”Volstagg分外心疼地转向Thor，“你思乡难捱可以同我说嘛。夫人放心，待我俩成亲，你为我添儿育女，你哥哥知道矮人的种性是何等的强韧之后，自会同你冰释前嫌，迎你探亲回家。”他说着刚要摸上Thor的双肩就被猛顶了回去！
“啊夫人，你果真是在生我的气吗？”Volstagg分外吃惊地打量了眼他健硕的身段，“夫人何时变得如此力大无穷，气壮如牛啦？！”
Loki扑哧一笑，迎面挡过他。“陛下有所不知，在我们华纳神族，女子出嫁前夜，对月祈福，饮酒思乡是历来已久的传统。破晓之前，饮的越多，月神赐的福也就越多。夫人特来洞口对月豪饮，也是为了给陛下早日添丁。陛下不如就在这洞口设宴？也好让夫人承月眷顾。”
“哦有这等习俗？我真是闻所未闻。夫人，当真如此吗？”
Thor忿忿然地望着Loki，不悦地点了点头。
“可是你怎么不早说啊…”Volstagg说着分外忧疑地望了眼冰帘之外的无垠雪地，明显不太想采纳这个建议。
Loki立刻抓回他的眼神，硬拉过Thor的手递入他的掌心。“夫人有违兄意，下嫁于您可是委屈。只是洞口一夜设宴，太阳出来之前定回去成亲，难道您都不肯陪她？”
Volstagg犹豫了一下，绵绵抚过他的手，刚要握紧就抓了个空。他望着抱臂转身的Thor轻叹了口气，“看来夫人果然是心中有气。哎，是我见识短浅，之前有所不知，委屈了你。好！我们就在这洞口设宴，共饮明月！”他说着挺了挺气鼓鼓的啤酒肚回过身去，“来人！把好酒、牛头、鲑鱼甜瓜统统都端上来！我要同夫人在此喜宴，交杯共饮！”
Thor眉头大蹙，趁他回身之际猛地拉过Loki撩开红纱，“你干嘛！”
“你别动！”Loki一把严肃地拉下他的盖头，“你这假夫人就陪他喝酒，我去找咱们的真夫人。回来之前，他就交给你啦，解决好他。”
“喂！”Thor猛拉住他，一脸吓坏了的表情。“你让我怎么解决啊！”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看着办嘛！”Loki压低声音猛拍开他，“干嘛什么都要我来告诉你啊，你到底是不是来帮忙的啊。”
不等他回答，对方便一溜烟窜过抬上来的酒桶蜜瓜，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昏暗的隧道里。
他望着他没入黑暗的身影，又回看了看满脸色气，眼不离他的Volstagg，分外无措地摆了摆绊紧战靴的纱裙，一时惊慌失色地瞄了眼四周。撇见甜酒，便一步冲上前去抢过酒桶，不由分说地就揭开木塞豪饮起来。
Volstagg张大了嘴巴看着他抱桶狂饮的样子，忍不住摘下喜冠连连惊叹。“夫人好酒量…好酒量啊！好！我就陪你喝！”他说着红冠一摔，揭开身旁的木桶就抱举过头顶。两人并肩而立，仰对明月，酒溅石壁，桶碎冰帘。也不知道这样无休无止地灌了多久，旁边的Volstagg竟醉醺醺地望着他哭唱起来：
自古从无女子
幸如你貌美如花
初见你一眼秋水
思我心辗转难眠
擒你至矮人之乡
欲还你一世富贵
奈长兄不解人意
招风雪冰封火水
若命中寒死地窟
定与你生死相随…
Thor冷冷地瞄了他一眼，却忍不住在他拉大嗓门的含混高歌中抱紧了酒桶。他抬眼望向幽谷之上勾入峡峰的残月，淡淡地靠着冰帘饮了口酒，心里却满是虹桥之上，Loki伤至轻颤的脸。
“若命中寒死地窟，定与你生死相随…生死相随…”
生死相随
这四个字伴着月雾里Loki淤伤泣血的眼深深扎疼了他的心。他忍不住抿了抿嘴角酒渍，垂下眼苦笑起来 __矮人痴情。人为生死，我为血亲。看来侏儒都比他有决心。
他正想着，肩膀就被人轻拍了一下。“这喜酒可甜？我的哥哥。”
熟音至耳，他猛地回过神来， 只见Loki已领着乖乖尾随的红裙新娘站在了他面前，一脸笑靥。他回看了眼抱桶醉唱的Volstagg，立马一旋身将他反手扣住，望着洞内剑拔弩张的矮人们示意Loki站到他身边。“不许动！否则我杀了他。”
他正欲挟持Volstagg往洞外退去，却见Loki与新娘站在对面，一步未前。他吃惊地望向他，Loki却只是淡淡地走上前来，若无其事地替他揭掉红纱。“放开他吧，Thor。”
“你胡说些什么啊，Hogun可是开了口，定要他人头。”
“我哥哥休想伤他。”Loki身后，新娘子示意矮人们放下剑斧，沉定地走上前来拥过醉泣的Volstagg。“我不会离开这里。我爱我夫君，我要嫁给他，永世不离。”
Thor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俩，又看向Loki，对方却只是促狭一笑，别有所感地打量了眼婚裙婆娑的他。“人家伉俪情深。新娘子要嫁，我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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