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基同人 原创# 黄昏曙子
第十章
彗光转逝，银辉蒙洒，残雪碎溅。群群流萤漩落山脊，两个缱绻缠抱的身影从喷射的虹光之中刹那飞出，没入雪堆，在一片银白的岩坡之上开出一朵薄薄的雪花。
Thor将Loki拥在身下，望着他冰月之中冷冷燃烧的双眼咽了咽喉咙，倒抽了一口凉气。“真有你的。引鸦作乱？乔扮Heim？亏你想的出来。”
Loki仰在他怀下浅浅一笑，意兴阑珊地勾过他胸口随垂的金发。“那你有何高见？Heimdall对父亲忠渝不二，对妹妹更是疼爱有加，你以为他真会给我们放行？他怕是雅兴高着呢，巴不得我走投无路，好任他妹妹宰割。”
Thor望着他，真是无计可施。“可那是英灵殿啊……你爷爷，你爷爷的爷爷可都供在那儿呢。”
“那我更该感谢他们啊。”他说着摸上他胸口的灰绒，分外耳鬓厮磨地贴向他。“难道你忍心看我在Sif面前出丑，沦为众神的笑柄吗。”
Thor移开视线，抿紧嘴唇不说话，却忍不住抬了抬垫入雪堆的双手抱紧他。
Loki望着他闪避的眼神瞬间心生妒火，声音骤冷。“怎么，后悔了？”他猛地推开他，“那你回去吧！回去给我那苦恨难排的嫂嫂擦眼泪，去履行你那荣誉至上的堆堆破事儿去！趁乌鸦还没把我们爷爷的眼睛啄下来之前，把自个儿也供那儿去陪他好了！”
Thor望着又开始无理取闹的他甚是无奈地抓过他的手腕，Loki却几近愤怒地在他怀里挣扎起来。“你还压着我干嘛，放我起来！”
Thor摁紧被嫉恨冲昏头脑的他，随手捧过一堆雪沙轻捂上他的嘴巴。“醒醒吧，回去的路还长着呢。”他说着示意了一下月色昏瞑的四周，Loki这才反应过来，自古以岩火永烧，四季如春而闻名的矮人之乡Nidavellir怎会是这样一片白霜满溢，冰天雪地的景象？
他抿了抿落入嘴隙的寒冰，扒开他的手呼了口热气，Thor的脸顿时蒸腾如烟。两人相视一眼，警惕地望向风涌雪没的四周。凝神谛听，唯有风声，树沙声伴着莫可名状的恐惧流入雪尘。
正当这时，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长空，Thor立刻从Loki身上翻身而下，匍入雪中，和他同时压低身段，静默无声地往雪坡之上爬去。
两人爬到丘顶，趴上巨岩。Loki示意他安静，旋手一挥，眼前夜雾尽相消散，露出岩坡后方的景象。只见幽深黑荒的山谷之下，一长排矮人被倒吊在噼啪作响的篝火之上，其中几具已骨肉散落，在前一天的阳光之中化为碎石，仅剩扣住铁链的皮袄长靴在风雪中轻轻摇摆。
Loki靠至他耳侧，望着篝火边嬉笑交谈的三个守卫低语了一句。“铁洋卫侍，华纳神族。”
Thor顺着他的目光望了眼他们血枪上刻着的“怒吼海神”，又回看了看那几个破肚悬肠，惨叫滴血的矮人，瞬觉胃中翻腾欲呕。他侧向他按紧了腰间的剑，“你怎么看？”
“矮人们喜温，长居地底，逢阳必死，化作碎石。这几个该是耐不住酷寒偷跑出来，惨遭杀害的。”他俯瞰着山下压低声音，“华纳神族的人向来狂傲，对这些小地精不屑一顾，怎么就交上仇了？”
他正说着，一道苍蓝的刃光就悄无声息地流进了他俩的脖子。Loki望了眼下巴处寒光闪闪的剑缘，和Thor相继举起手来。
“站起来！扔掉武器！否则杀了你们！”一个沉静的男音在身后怒道。
Thor在Loki的眼神暗示下不快地扔掉剑。凑巧一只凄啸的雪枭扑扇着滑过头顶，Thor趁夹持之人分神之际猛顶过他！钢腕护颈！一下子挡过分身而脱的Loki。谁知他刚一转身，一排长枪就抵在了他俩面前。
两人站在山顶，无路可退。Loki回望了眼身后的万丈深渊，轻轻捏紧了Thor的手臂，意味深长地同他交换了个眼风。Thor反手护紧他，望着那一排蓝洋铠甲之后的黑衣首领高声开了口。“我乃阿萨神族，Asgard的Thor.Odinson。我兄弟俩仅为寻矮人良匠而来，并不想与各路英雄交恶，还望各位放我们去。”
“哼，Odin之子。”一个轻蔑刺寒的女音响起。Loki环紧Thor眯了眯眼，只见一个身着寒纱，银发似雪的女巫骑着马从坡下步了上来，并肩停在了黑衣人身边，蒙寒的双眼冷彻人心。“骗子之神的孽种，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Thor刚要发火Loki就拉紧了他的双臂，冲他严肃地摇了摇头。两族长期交战，以人质交换达成停火。双方向来素无好感，和谈之后对方更是一直不满停火协议，认为人质交换有欺诈之嫌。如今敌人人数众多，仅凭他们两人之力毫无胜算，不是对手。
Loki握紧他，沉静地从他肩后走出，故作微笑地抬了抬头。“敢问阁下可是华纳女巫Gullveig（古尔薇格），久仰大名，失敬失敬。请问我兄弟有什么可为诸位效劳的吗？”
“小弟弟，少拍我马屁。”雪女巫分外鄙夷地拔出冰剑，对着他俩放平刃面，“两族血战，你们父亲杀我三次之多，你们唯一可以效劳的就是去死。（注：Odin矛刺华纳女巫Gullveig的故事详见北欧神话，不多做注释了。）
“你敢动他试试看！”Thor一步上前，Gullveig手中的冰剑瞬间刺破寒夜，一路疯长了过来。
“等等。”黑衣人按过身边的她转向Loki，“我乃华纳神族铁洋御卫Hogun。矮人首领Volstagg掳走了我妹妹，拒不交还，还强要与她完婚。如此恶行，人神共愤。蒙愧家族，我与他势不两立，此番来定要提他颈上人头回去。”
“你和这小杂种啰嗦些什么！待我杀了他再救你妹妹不迟。”她说着眼闪寒光，流动的剑锋刹那飞来，抵在了Thor的喉前。
“且慢！”Loki一下子抓住了冰剑，手心顿时在玄冰上开出熊熊绿焰。“诸位如此大动干戈地来到这里，冰封矮人之乡，我也没看见Volstagg人在哪里，想必事情进展的并不顺利。我有办法助阁下救出妹妹，提回人头。你放我们一条生路，我就帮你到底。”
“Hogun，少听他胡扯。”Gullveig推紧剑回过头来，“我已冰冻此地，岩火尽熄。矮人恐寒，想必他们现在也是如坐针毡。要不了多久待空气耗尽，寒侵岩层，他们就会统统爬出来，暴死在阳光和我们的剑下。”
“哦，是吗？”Loki说着别有示意地瞄了眼山下倒吊的矮人看向Hogun，“为何我只看到了寥寥数几，敢问这要不了多久又是多久呢？阁下为了妹妹不惜千里迢迢带兵奔赴此地，想必妹妹实乃家中明珠。时不可待，若等不到冰冻地层他们便行婚圆房，那这一切又有何意义，就算Volstagg头置祭坛，祖上不是依旧蒙羞么？”
“Hogun别信他！阿萨神族的人都鬼着呢，不值相信！”Gullveig忿怒地尖叫起来。
Hogun冲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心意已决。“Gullveig，我知道当年血战伤你很深，至今饮恨难眠。但如今我们是来救我妹妹的，二者不可同语，理应分清。”他说着望了眼Loki手心熊燃融冰的绿焰，“我看你身手不错。如若我答应你，你能为我省多少时间？”
Loki成竹在胸地望着他沉下了眼，“天亮之前，我定兑现诺言。”
“好！”Hogun说着拔剑而出，斩断冰剑，残冰尽碎，Loki一下子疼得捂紧了手心。“天亮之前，Volstagg的人头和我妹妹。少了一样，你俩休想活着走出这里。”
Thor拥入嘶疼的Loki抓过他的手！他咬了咬牙，抵紧他闭眼默祷…风雪吹散绿焰，刃割入骨的掌面已是一片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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